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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去种一棵树
大槐树
杨柳依依
绿染渭水
林间鸟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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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树
◎文雪梅
小城里有一棵老槐树,它就像位执着的坚守者,历经风雨,默默驻守在县城一隅。岁月老去,时光流逝,然而这棵记载着陇县历史兴衰的百年老槐树,依然长得生机盎然,朝气蓬勃,无不显示着旺盛的生命力。
据城里的老人讲,这棵老槐树是清康熙年间栽植,树高17米,枝繁叶茂,遒劲有力。按常理说,这棵树应该叫老槐树,但是,多少年来,人们都亲切地称呼大槐树,也许是这个“大”字更能代表一棵树在人们心目中独特的位置和沉甸甸的分量吧。也是,常常听到人们走儒林巷时,都不约而同地说:“到大槐树!”大槐树不仅仅是一棵树了,更是陇县人心目中一个醒目的路标,已经成了那条巷子的“形象代言人”。
我身为小城里一名普通市民,每次经过大槐树下,不由自主总要抬头仰望,与一棵树对语,心中总是感慨万千。脑海中三毛的《如果有来生》中经典的诗句一直在耳边萦绕:“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一年四季,大槐树总是一种崭新的姿态笑对风雨,迎接明天。春天里,它摇曳着一树的繁花,在绿叶的衬托下,重重叠叠,迎风怒放,远远望去,又好像是位长相富态、身材丰腴的姑娘,婆娑着美丽的秀发,煞是好看。此时,槐花飘香,满城芬芳,大槐树给小城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夏日里,它更像一把撑开的巨伞,叶子鲜亮茂盛,绿得发亮,为行色匆匆的路人撒下片片斑驳的绿荫,带来阵阵清凉。傍晚时分,人们坐在大槐树下,摇着蒲扇,谈笑风生,其乐融融。瑟瑟秋风中,金色的树叶翩跹起舞,有多愁善感的人们站在树下,情不自禁感叹一句:“秋风扫落叶,满地尽黄昏。”冬日里,伫立在白雪皑皑中的大槐树褪去了一树繁花,简单而直白,显得淡泊豁达,只见那清瘦的枝条,傲然伸向无垠的天空,充满诗情画意,叫人浮想联翩。
不经意间的一次,我和住在大槐树附近的一位老人闲聊,当说起这棵树时,他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从我记事起,这棵树就长在这里,百年树木啊,确实是这样,你看我现在都老了,这树却越长越茂盛!”
前几年,随着旧城改造步伐的加快,拓宽改造儒林巷是其中一项规划,包括移植大槐树也在规划之中。消息一出,小城里的人议论纷纷,担心树老了,就像人,走到了暮年,是不能轻易动手术的。县委、县政府认真听取人民群众的呼声,不仅没有动树的一片叶子,大槐树还被列为重点保护树种。政府给大槐树周围安装了护栏,挂上了保护牌。在人们的呵护下,大槐树枯木逢春,长得蓬蓬勃勃,展现新姿,让人眼前一亮。
我惊讶于闹市之中站立着的这个生命,且是一个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的生命。我凝望着它,持续了很久很久,历经岁月的洗礼,它依旧巍然挺立,根牢牢地植于陇县贫瘠的土壤,一年年,和小城大地上的万物一样,生出一拨一拨的新绿,且一年比一年茂盛。其实,它再也不是一棵普通的树,而是小城历史的见证者,幸福生活的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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