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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块钱
◎丽琴
  周五的黄昏,北风冷冽地吹着。路上行人匆匆,被这寒冷紧紧地逼着往家赶。
  我裹着大衣,双手插兜快步走着。快到小区门口时,看到空旷的路边,有个菜摊独独地凸现着,不由得慢下脚步,想顺道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蔬菜,以备晚餐用。菜品很新鲜,虽只有菠菜和大白菜。我选了一棵大白菜,还有一捆菠菜。卖菜的老大爷热情地向我兜售:“都是自家种的,自家吃用,刚摘下来的!”
  太好了,我就喜欢这种原生态,有种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喜悦浮现心头。
  “一共是五块钱。”卖菜老人一边装菜一边说。
  我掏出手机打算扫二维码付款时,才发现手机没电了。除了手机,身上什么也没带,我,尴尬了!好舍不得这么新鲜的蔬菜,可是也只能放弃。
  我不好意思地向大爷说明了情况,以免他费心称好菜,装好菜,又买不了,生怨气于我。
  “拿回去吃吧,以后再给也行,自家种的,不算啥!”
  我一下诧异了,老人家不认识我,我也是第一次买他的菜,凭什么让人家信我?
  “算了,还是不要了。”我歉意地回他。
  “没事儿,没事儿,拿去吃吧!”
  一股微暖自心底升起,看着他真诚的态度,我难以拒绝,只好一边感谢着一边许诺着,明天来扫码付款。
  寒冷的冬天,这件事让我回家的路上充满了感恩的思绪!这么好的老人,明天一定要把钱给老人家!
  第二天,我如约来到同一地点。寒风肆虐,没有人出摊,也没见卖菜的老人。
  第三天,寒雨蒙蒙。空旷的街边连路人都没有。
  我的心里放不下。天气越来越冷,老人还来卖菜吗?他要是生病了,这钱怎么给他?老人家挣钱多不容易,他会不会在家后悔没收钱就把菜给我了?我真后悔买菜没记一下老人的微信。
  时间过去了一周,还没有遇上卖菜的老人。我把内心的不安告诉了朋友。朋友说不就五块钱吗?给不了就算了!可我心里有个声音:这件事儿不能算了!它不是五块钱的事儿,而是老人家的纯朴善良,是老人家对人的信任。我不能毁了老人家对他人的信任,更不能让善良的人吃亏呀。
  又过了几天的一个下午,我终于在原地点看到了唯一的菜摊和那个老人。摆着同样的菜品,同样新鲜。一位老人蹲坐着。
  我高兴地急急走过去,“老人家,还记得前段时间买您五块钱的菜,没有付钱的事吗?”
  老人憨憨地笑着说:“记不得,不过昨天有个人拿走15块钱的菜,身上没带钱……”
  我看着老人,说实在的,我也说不清当时是不是他?除了菜还是一样的摆法、一样的新鲜外。但我的心感觉是他。于是拿起手机就扫码。
  一旁站着的一位老太太看着我说:“你认清是他了?”
  ……
  “肯定是他,这儿就他一个卖菜,这都是他种的。”稍远的一位老伯顺声回答,“这老汉是个好人。”
  我毫不犹豫地把钱刷给了老人,他憨憨地笑看着。我顿感轻松,像完成了一个巨大的任务一般!
  冬日的暖阳,缓缓地洒满了空地,把老人的身影清晰地映现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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