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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茶舌尖上的不凡况味
本报记者段序培

  
  
  望着窗外纷飞的雪花,诗人白居易与朋友围坐小泥炉共叙衷肠的诗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便涌上了陇县实验小学老师李芙蓉的心头,沐浴着温暖如春的诗情画意,孩提时爷爷慢火熬制罐罐茶的场景便浮现在她眼前。
  熬制罐罐茶其实简单
  便捷,一个土火炉子,一撮
  茶,一个茶罐和一只茶盅,
  就是全部用具了。熬制的程
  序也不复杂,只需待火烧旺
  了,将茶罐轻轻煨上去,加
  入适量的清水,等沸腾了,
  再捏上一小撮茶叶,放到翻
  滚的开水中。通常煎熬几分
  钟后,把茶水倒在茶盅里,
  就可以享受这份惬意了。
  在李芙蓉的记忆中,无
  论农事忙闲,每天一大早,
  爷爷就有喝罐罐茶的习惯。
  那个年代,家里光景寒碜,
  茶叶并不名贵,大多是一些
  廉价的茶叶,茶具也是爷爷
  自制的,他舍不得花钱买泥
  土烧制的专用罐罐茶具,在
  易拉罐口外沿缠绕上一圈
  细铁丝,用钳子拧成可端可
  提的把手。他喜欢喝这样熬制的罐罐茶,这跟所用的器物和茶叶全然没有关系,他喜欢这种独自咂摸的感觉。
  只要天气晴暖,李芙蓉的爷爷就在房檐下生起泥坯小火炉熬制罐罐茶。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家里会烧一盆炉火,火焰上面,总会给爷爷热一壶罐罐茶,土坯房子内热气氤氲,茶味飘香。
  一撮茶叶,通常要煮十次左右才能喝薄,一罐茶喝下来,起码需要个把钟头。爷爷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一罐茶下肚,干起活儿来腰不酸腿不痛,浑身是劲儿。待爷爷喝完罐罐茶,已是晨曦初绽,他就匆忙戴上斗笠,扛起犁耙,牵着耕牛,奔向田野去耕种了。
  陇县紧邻甘肃省,虽不产茶,当地人却耳濡目染受甘肃人影响,大都有喝罐罐茶的嗜好。特别是在冬日农闲时,辛苦了一年的农人,慢慢熬制一壶罐罐茶,享受着冬日闲适的时光,让农忙时的疲惫,在这一口口浓茶中慢慢褪去。
  喝罐罐茶还是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秋冬时节,天气寒冷,家里来几个串门的邻居,主人一句“脱鞋上炕,把茶煨上”,就是最高的招待礼遇。待茶熬好,一人一杯,东拉西扯,说家长里短,平日里积攒的情谊,也在这一杯杯的茶水中显现出来。
  太白县特产的药王茶有千百年历史了,山脚下的农家小院里,煮一杯苦涩中带着甘甜的药王茶水,很是养生,品咂的更是山里悠闲的生活。
  在慢慢煮茶、品茶中,人们打破了时空藩篱,突破了年龄限制,品尝着生命的苦涩,咀嚼出了生活的甘甜,也品味到繁华落尽的淡泊宁静,在这看似寻常的茶事中,咂摸到了不凡的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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