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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临太白山
大散关访古
走笔关山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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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笔关山草原
◎雍小英
八月的陇县关山草原,兼具草原和高山草甸的特点,山丘、平地、河谷,以及河谷地带错落有致的蒙古包,零星散布的住宅,构成一个天然有机的生态区域。
这里,是我们这个旅行团梦寐以求的所在。我们穿越汉江流域,舟车劳顿一头扎进陇山深处为它而来。大家被车窗外闪过的茂盛和浓绿吸引,更被浅坡上点缀的羊群吸引。那是一群白色中有褐色花斑的山羊,它们正在低头吃草。车上很多人惊呼起来:那是真的吗?那分明是画上去的嘛。我不由感慨,这才是真正的草原,也是草原该有的模样。
车窗外出现了一溜白墙红瓦的房子,是景区建设的风情小镇,可购物、住宿和餐饮。风情小镇就建在通向两条河谷分岔的路边,小镇背后是一大面草坡,自然是牛羊成群。划破草场伸向不同方向的水泥路像是草原的筋骨,清澈平缓的河流从分岔的河谷地带流出来,在绿草中,在天空下,像条柔软的弯曲的白丝带。河谷深处,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像河谷一样向深处延伸。我们靠左驶进了一条谷地,路边的高头大马有的在梳理厚实的长长的马鬃,有的自顾自低头吃草,有的卧在草地上悠闲地享受饱餐后的惬意。
一下车,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扑向梦寐以求的草地,高低起伏的坡地,蜿蜒流淌的小河,倾斜而上的草地,悠然自得的马群牛群,人们沉浸在眼前的美景中。黄昏时分,我们向住处走去。这条路缠绕在草坡半山腰,向上可以看到牛羊成群,再高处零星的树长得茂盛,树冠像巨型蘑菇散开着。因为有这些树木,整个草山显得更加柔和富有情调;向下可以看到河谷地带,吃得肚子浑圆的牛马。有牧马人骑着高头大马,吆着六七匹马向另一条山谷奔去。我们慢慢地走,仔细地取景拍照。突然前方天边的山豁口处,晚霞呈扇子状金光射出,头顶的天空像飞过无数金光闪耀的利剑,壮观的火烧云越烧越旺。再回望身后的远山轮廓线,夕阳晚照,给浑圆的草坡山脊线镶上了一道亮红的金边。而我们前方的蒙古包灯火渐次亮起来,在中间的草地上,一盆篝火烧得正旺,吃饱喝足的游客手拉着手,伴着欢快的音乐,绕成圈跳了起来。在冲天的篝火中,人群沸腾了,草原沸腾了,大地颤动了。
狂欢结束,我们回到了特大的蒙古包内,大家一阵洗漱后,爬进被窝分享各自拍的照片,重温白天的欢乐。清晨五点多,姐妹们窸窸窣窣地起床了。我们快速地收拾完毕,向住宿地背后的山包上爬去。晨雾轻罩,从天边慢慢铺展过来,我们住的蒙古包被盖上了一层轻纱,我们所处的山包上也雾气蒸腾。一阵隐约的牛铃声响起,山顶上竟然有一大群牛。晨雾笼罩下的牛群,放牛人和零星的树木,看上去简直是一幅清淡的水墨画。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景象,是下雪了?打霜了?还是草原野白花?仔细辨认,原来这是一种半尺来高的野花儿,茸茸的叶子白中泛青。难道这就是歌里唱的雪绒花吗?难道在这里也能看到这种花吗?我们想在这个山顶上等待日出。但是这个想法落空了,雾气太大,我们完全置身在一片雾海当中。此时,恍惚感油然而生:是在云之上?还是在水雾瑶池?
上午九点多,我们准备离开草原的时候,阳光灿烂起来,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姐妹们是那样的恋恋不舍,坐在车窗边的,端起手机贴在玻璃窗上,车在行进,手机却“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这真是一趟愉快的旅程。在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我们看见了清晨中薄雾升腾的草原、黄昏时霞光满天的草原、挂满珍珠的草原、纤尘不染的草原……
老舍访问陈巴尔虎旗后写过散文《草原》,他开头就说:“这次,我看到了草原。”亲临关山草原后,我体会到这平实的句子包含的不动声色的情感。我要说:这次,我看到了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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