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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扬酒的精神和气概
——读魏晓婷长篇小说《酒镇》
  ◎冯积岐
  实话实说,在未读到魏晓婷的长篇小说《酒镇》之前,我担心的是,作者会将这一部小说铺排为某种酒的宣传而沦陷为广告文学,或者,只是通过登场的人物来展示酒文化。读完《酒镇》,我释然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要归类,《酒镇》是一幅五彩缤纷的关中西府民俗文化的画卷。和作者的其他小说相比较,《酒镇》时间跨度长,人物众多,有广度、有厚度、有长度。
  长篇小说的首要任务是塑造鲜活的、让读者能记得住的有独特个性的人物。现实主义的长篇小说至关重要的是把人物命运和时代变迁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如《悲惨世界》中的冉·阿让、《静静的顿河》中的格里高利等,这些人物命运的跌宕起伏都和所处的时代密不可分。魏晓婷深谙此道,她之所以在《酒镇》中写了晚清,写了民国十八年的关中大旱和瘟疫,写了1915年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写了新中国成立初期和改革开放之前的农村生活,写了分田到户的变革,这些历史事件是酒镇的柳家、陶家、王家三个家族中的主要人物命运变化的发酵曲——如果把时代比作酒曲,酒曲的质量一定决定着酒的质量——这也是人物命运变化的因素之一。因为有了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凤酒才能名扬世界,而酒神柳森鹤的命运才到达巅峰——这就是例证。那个和酒镇三个家族没有多少牵连的红绣的坎坷命运,是一代人的命运缩写,也是民族命运的映现。这个江南女子漂亮、聪慧、善良,却两次飘零风尘,历尽屈辱和艰辛,随着新中国的诞生,她的命运才有了改变,智慧才得到发挥。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她刺绣的手艺为社会创造了财富。
  从魏晓婷塑造的酒花、柳德茂、柳义振、王长贵、红绣等人物身上,我们感悟到人的命运不是上苍安排,而是个体气韵、气质和精神的体现。只要能够正确地把握自己,只要坚持不懈地抗争、奋斗,人的命运是会改善和改变的。如柳义振所说:“酿酒一定要去除四气,即浮气、躁气、虚气、假气,每个环节都不能掺假;一定要融入四正:正念、正心、正气、正情。”酿酒讲气,做人也和酿酒一样,也要有气韵。只要念正、心正、气正、情正,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人,命运就不会亏待你。
  魏晓婷着力塑造的酒花,并不是命运的宠儿,少女时的酒花深爱着柳德茂,而柳德茂却娶了杨兰芝,酒花嫁给了她不喜欢的陶鸡换。情感上受挫并没有把酒花“放翻”,她振作起来,去牲口集上做经纪人,向红绣奶奶学刺绣,自己办刺绣厂,在命运的战场上左冲右突。她觉得“她的人生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刻意设计,防不胜防的变数太大”。她总是走不出泥淖。当她的生意走上正道之际,鸡换却翻车伤残了一条腿,不能动弹。尽管她不爱鸡换,可是她还是主动地承担着一个妻子的责任。当有人提出要她招夫养夫时,她断然拒绝了。通过这些情节的叙述、描写,使酒花善良、正直的人格闪闪发光。
  酒镇的男人们,无论是上一辈的柳森鹤,还是后代人柳德茂,无论是陶家还是王家的酿酒人,都有一种“英雄头顶日月天”“酒生八方英雄胆”的气概。他们粗犷、豪爽、正直,吆喝着西府秦腔踩曲,光着膀子,流着热汗,在酒坊里挥起木锨,翻动着酒糟。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酣畅淋漓、痛痛快快。他们身上有着狂放和浪漫,以及亢奋激昂的英雄气质。看似柔弱的作家魏晓婷,能够塑造出一群具有阳刚之气的制酒人,这是她艺术气质成熟的结果,是由生活体验走向生命体验的结果。无论柳家、陶家、王家的男人或女人们,他们性格各有差异,命运各不相同,他们的精神上有一脉相传的东西,那就是抗争,奋力和命运抗争。红绣是这样,酒花的父母是这样,柳家的人也是这样,他们是酒的传人,也是酒的精神的传人。
  酒镇的凤酒之所以能够相传千百年,其秘诀及不可或缺的因素,就是因为有这样一群酿酒人,因为有酒的精神和气概。
  魏晓婷的长篇小说《酒镇》的问世,是她创作历程中突破性的标志。《酒镇》的叙述从容,在淡定中展现人物个性,语言平实、感情真挚、结构匀称,尤其是她将三个姓氏主要人物的人生历程在三条线上徐徐推进,要把这么多的人物拿捏得住,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魏晓婷对此掌握还是好的。她的《酒镇》是陕西长篇小说的一大收获。
  (作者系当代著名作家、陕西省作协原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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