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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祯与煎茶坪
◎刘希平
  连接宝鸡和凤县的212省道是川陕公路的一部分,这段公路翻越秦岭的垭口,位于秦岭正脊分水岭上,是“一览众山小”的好地方。这里建有观景广场和岭南公园,游客可以登高望远。
  从前,这一带叫煎茶坪。清代《重修凤翔府志》载:“旧传汉高祖引兵驻马煎茶于此,即秦岭也。”故此得名。煎茶坪是秦岭正脊分水岭上的垭口,古陈仓道及后来的连云栈道也都由此翻越秦岭。
  自古以来,有许多文人墨客在此登高望远,留下了诗篇。在这些诗篇中,笔者最喜欢清代王士祯的《煎茶坪》:
  大壑沉云雾,冥冥万仞梯。
  孤峰分陇汉,两水划东西。
  遥直金牛峡,旁临白马氐。
  当年谁设险,不用一丸泥。
  王士祯是清代杰出的诗人、文学家,字子真,号阮亭,别号渔洋山人,山东新城(今淄博市桓台县)人。他一生两次入川,三历栈道,并作有《蜀道驿程记》《秦蜀驿程后记》等。《煎茶坪》一诗选自其《渔洋山人精华录》。
  大壑沉云雾,冥冥万仞梯。这两句叙述煎茶坪地形。煎茶坪位于秦岭正脊分水岭上,北边有清姜河谷,南边有嘉陵江河谷,不论来自南北,上煎茶坪都要奋力攀登。现在,川陕公路著名的秦岭展线和宝成铁路著名的观音山展线都在北边的清姜河谷内。
  孤峰分陇汉,两水划东西。这两句指出煎茶坪是地理分界线。煎茶坪所在的秦岭是当年的“陇”和汉中(彼时岭南属于汉中)的分界线。两水划东西,王士祯注:“坪水东流入秦,西流入汉中。”在这里,发源于秦岭流入陕西的清姜河东北流向;发源于秦岭流入汉中的嘉陵江西南流向。清姜河为黄河水域,嘉陵江为长江水域,故此处实为黄河和长江之分水岭。
  遥直金牛峡,旁临白马氐。这两句指出煎茶坪是人文分界线。煎茶坪南边远处是金牛峡,位于陕西宁强,是羌人聚居区;近处是白马氐聚居区。今甘肃陇南仍有白马氐遗风。氐、羌同源而异流,关系密切。这两句说,煎茶坪南边为氐羌聚居区,区别于北边汉人聚居区。这是凤县“羌族故里”的一个佐证。
  当年谁设险,不用一丸泥。这两句是煎茶坪地貌特写。笔者以为,这个天造地设的垭口曾长期是大散关的关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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