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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物”流通演进现代历程
——探究杜君立《新食货志》

  ◎王文剑
  人类进化的历史,是一个从相互隔膜、守望、猜测向亲密、交流和信任转化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各种物品变成商品,商品将人类凝结成“命运共同体”。宝鸡岐山籍著名通俗历史作家杜君立《新食货志》的视角,从丝绸、棉花、食盐、香料、土豆、咖啡、蔗糖等物品的跨地交换切入,而真正探讨的主题却非常宏大,诸如商品如何改变生产结构、生产效率、生产模式,以及各地的社会结构,最终为我们展现出人类社会从农业时代向工业时代演进的内在轨迹和逻辑。
  抛开社会转型、制度重构和文化复兴这些视角,回归到物质主义层面上,重新看待工业革命,人类社会演进的内在动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本质改变,这一动力,来自于人类的好奇心和物质欲望。所谓的制度发展、文化更迭、生活模式转型,很大程度上是人类为获取更多、更好物质的结果。
  “人无法拔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没有外部的刺激,西方和东方,都很难从中世纪或者东方专制主义的阴霾里走出来。而在几百年前,甚至更遥远的时期,物种、物质的交换,为人类特别是近代早期的欧洲人,打开视野,为推动扩大生产规模、改变生产方式,提供了动力。西方从此走入工业时代,整个世界被逐个卷入工业化大潮之中。我们因之有了今天的模样。
  最近几年,类似于《新食货志》的书籍,国内外也很多。比如,《棉花帝国》《鳕鱼往事》《丝绸之路——一部全新的世界史》等,这些书选取某一个商品或物品,贯穿历史,展开宏大的历史叙述。与它们相比,本书展现出更加全面而广阔的视野,其指向更加清晰而终极,正如本书的副标题所示,“商业革命与现代社会格局之形成”。
  在现在市面上流行的史学著作中,那种对细节深究的并不缺少,缺少的是能跳出细节,展现广博视野的书籍。细节虽然重要,但从众多细节中跳出,给读者梳理出细节之间内在的逻辑主线,这需要的不仅仅是刻苦的努力,更是通透的眼光和高拔的思维。比如,本书中说到,由于土豆这一作物的大规模引种,导致各地人口结构变化,推动社会结构变迁和人类发展轨迹的变化,其作用几近于火药,诸如此类。从这本书里,我们可以看到,物种和商品的大交换,为各地制度、文化和生活方式演进更迭,提供最原始的动力。在今天,全球化已成为常态,信息交流、物质交流和文化交流,每天、每时在每个地方发生着,究竟会把我们引向何方,值得深思。
  (作者系河南工学院经济学院院长,经济学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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