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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说春节令说唱习俗曾盛行
本报记者张琼

  西府乡间曾出现过一群特殊的客人——说春人,他们是一群善于节令说唱、巧于言辞的农人,游走于乡野村落间,走乡串户上门说春。他们大多从甘肃、四川、汉中留坝等地而来,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凤县人对说春人的印象格外深刻。
  “这四五年,春官(说春人的别称)基本消失了,很久没听到留坝老汉来说春了。”凤县河口镇核桃坝村村民张林回忆,以往岁末年初、立春前后,说春人便开始出现在家门口:一位老者拿着驱狗棒、背着布褡裢,里面装着春帖、节气图、春耕图等物,在农户家门口念念有词地说唱开来,见到什么说什么,都是一些吉利美好的话。主人家会回馈一些零钱、粮食等物给说春人。
  看到主人家在干农活,说春人会唱:“二月‘惊蛰’与‘春分’,冰雪消融杏花红。一年之计在于春,家家种籽望收成。”这时,如果有人给他搬个凳子让他坐,他又说:“一个凳子来四个脚,春官我来坐下说。”一般说一会儿,主人家就会给说春人一些零钱,钱多钱少都行。说春人接着说:“聚宝盆里摸一把,掌柜的你是头一家。聚宝盆里攒金银,掌柜的你有好名声。”主人家再给说春人倒碗茶或者端碗饭,他接着唱:“主家饭菜味道美,吃得春官心欢醉。”离开时,说春人会给主人家贴一张颜色泛黄的春帖或节气图、春耕图等。
  门口张贴的春帖或节气图成了行当内部的标志,证明这家已经有同行来过,下一位说春人看到此标志,就会绕开,不再叨扰主家。张林记得,过去人们手头不宽裕,但说春人上门说春不给钱,又显得不礼貌、没面子,于是,有人老远看到说春人在村里说春,就会紧闭门窗不出,或者是出门干活,假装不在家。说春人一看家中没人,也就不会上门说春了。资料显示,民间说春人到明清时极为盛行,清末民初进入辉煌期;新中国成立后,还出现了许多新编唱词,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有所沉寂,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又盛行了一段时间。如今,人们物质生活不断提升,跋山涉水赚零碎钱的说春人日渐消失。
  80后吴然说:“我印象中,那些长着白胡子的老爷爷是远处来的文化人,虽然我听不大懂他的方言,但每每看到说春人,我就知道春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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