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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是那条归乡的路
◎李琳霞
  年前,家里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起,都在问:“今年在哪儿过年?回来不?”我的心已被这些温暖的牵挂唤回老家了。因工作原因我离开了生我养我40多年的故土,从此家又有了新的名字——“老家”。以前的几十年从来没有觉得家乡有什么好,山高路远、交通不便、海拔高、气候冷、信息闭塞,冬季大雪封山出行经常受阻。可当我真正离开家乡后,家乡的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冬季鹅毛大雪漫天飞舞,清晨推开房门皑皑白雪覆盖万物的景象,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多想回到家乡,回到生我养我的故土,和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厮守在一起,沐浴在亲情里,共同分享喜怒哀乐,他们的面容变得那么亲切可爱,每每到了周末都有翻越巍巍秦岭回家的冲动。
  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家乡,可以坐在爸妈的热炕头,陪着他们唠唠家常,给他们做顿可口的饭菜,姊妹们围着灶台蒸包子、煮肉、燣臊子、打扫屋舍,又能和姊妹们边干活边斗嘴,和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亲朋好友相聚共饮美酒。老家大年初一早上家家户户都在煮饺子,大铁锅里煮满了白花花的饺子,火烧得很旺,冒着热气的饺子在锅里翻腾着,那种情景、那种心情,不亲临其境是无法体会到的。为了吃到饺子里象征幸福、好运的硬币,每个人都要多吃几个饺子。小时候,为了挣到压岁钱,姊妹几个争着走亲戚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大年三十一大早,贴好对联,早饭也顾不上吃,一家三口大包小包地把车里塞满,急匆匆地驱车踏上回家的路。蜿蜒的柏油马路向大山深处延伸,路边的残雪,挺拔在山顶不畏严寒的松树,大山的宁静、空旷和巍峨吸引着我们,我们欣赏着沿途的美景,还不时地向家人汇报着前行的进程。亲人们在等着我们回家吃团圆饭呢!走在熟悉的山路上,不时接听着家人亲切的召唤,仿佛回到了往年的大年三十,哥嫂、弟妹们精心准备着团圆饭,大人小孩各一桌,我们到家的时间就是团圆饭开吃的时刻,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已经摆满,美酒已斟入酒杯,只等我们一起举杯畅饮过大年了。
  车子驶入家乡熟悉的街道,大街小巷的枝头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市民中心广场的五彩风车转得正欢,街心广场那喜庆的彩门,熙熙攘攘采购年货的人流,各种摊位前的商贩们比赛似的叫卖声,年集还在热闹地进行中,辛苦了一年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浓浓的年气扑面而来。再过几个小时街道就会清静下来,人们都回家吃团圆饭了,所有的忙碌都为“年”而停下来。街道静下来了,家里热闹起来了,亲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回家吃团圆饭了。
  年,就这样在老家隆重登场了!
  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声声催促着漂泊在外的游子回家过年。回家,让浮躁的心安顿下来,让追逐生活的脚步稍作停歇,让一桌美味佳肴慰藉疲惫的身心,让一杯美酒化解一年的辛劳,让亲人温暖的笑容带走所有的不快,新的一年希冀有新的开始。
  年是家乡的浓,人是家乡的亲。家在哪儿、年就在哪儿,亲人在哪儿、年就在哪儿,带着家人、带着好心情、踏上回家的路——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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