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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传承使命共谋行业发展
秦商史话
靠山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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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史话
■章学锋/著
牙人安禄山叛乱后,唐政府在758年重新建立了食盐国家专卖制,后来才开了个允许盐商参与食盐运销的“小口子”。不要小看这个“小口子”的作用,大历末年(779)的数据显示,唐政府税收的一半以上由盐利创造。
陕西一直是中原地区解盐的主要盐产地。宋朝时期疆域面积比汉唐时期缩小了很多,陕北边境沿边一带,汉民与羌戎杂居,与陕北接壤的西夏,有产青白盐的乌白池。西夏党项人常常进入陕西,用低于北宋官盐的价格,用西夏的盐换取陕西的大米和麦子。982年,出生在银州(今陕西米脂县)的党项人李继迁率部举兵叛乱,宋太宗明令禁止陕西境内输入青白盐。宋廷这样做,是想借机掐断党项部麦子、大米等基本生活物资的来源和供应动脉,打击低价的青白盐来保证官府高价盐的市场份额,以获取更大的财政收入。
想法当然是好的,但现实并没有那么好。
宋太宗的禁令带来了始料未及的副作用:叛军势力不但没有被打击下去,反而愈演愈烈;横山等地原本中立的少数民族居民看到大宋做法这样不厚道,也纷纷投靠到了李继迁的麾下;那些原来靠边境贸易经商的汉人,因断了财路也对禁令怨声载道。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本想打击李继迁部,却没料到竟事与愿违地促成了党项部族间的统一,宋政府不得不立马撤销了关于青白盐输入陕西边境的禁令。可惜,这么一折腾,李继迁实力大增。宋太宗末年,朝廷派出大规模的军事队伍去征讨李继迁,结果大败。于是,朝廷故技重演再次颁布了限制青白盐入境的命令,一些买不起高价盐的百姓偷渡到北边的辽等地。
可见,盐业不仅仅关乎经济,更拨动着民心。
历史上著名的盐政改革家范祥,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场了。范祥是邠州三水(今陕西旬邑)人,进士及第后,在陕西历任乾州推官,历知庆州、华州、汝州,提举陕西银铜坑冶铸钱、提举陕西沿边青白盐等职。庆历四年(1044),意识到当时盐法之弊的范祥就上书朝廷建言改革盐法,可惜石沉大海。四年后的1048年,皇上赵祯终于同意让范祥试一试,派他出任陕西提点刑狱兼制置解盐使搞试点改革。皇祐五年(1053),范祥未经朝廷允许,私自在熙河地区修筑古渭寨设置对抗西夏的据点,因遭人举报被贬官唐州。嘉祐三年(1058),重新受到重用的范祥主持了第二次盐政改革。范祥这两次盐政改革的核心是实行钞盐制,做法是“五管齐下”:一是废除入中与禁榷制度,改为通商法。入中制是政府让商人将粮草物资运送到沿边州军队,然后拿着凭证到京城去领取盐钞,再用盐钞换盐。政府这样做,是要与商人争夺盐利。禁榷则是政府对盐等商品实行专卖,限制民间买卖,旨在扩大财政收入。二是开解盐入蜀之禁,以此来扩大高价盐的市场。三是停止了陕西边境上的入中粮草,改为入实钱。规定四贯八百现钱相当于一个盐钞,商人拿着这个盐钞到解池交验后可以提取盐200斤,凭钞领盐运销。四是限定了盐钞的发行总额,规定每年盐钞最多的发行额度为37500大席,这样做就有效地保证了市场上盐价的稳定。五是明确禁止青白盐输入陕西边境,各级官府加大严查和惩治私贩青白盐的行为。范祥的盐政改革推行后,有效地缓解了当时迫在眉睫的财政危机,他创立的钞盐制成为在全国推广的经典法令。
北宋另一位著名的改革家王安石的市易法,也是先在陕西试点的。市易法是一项以富国为唯一目的的法令。熙宁三年(1070)在陕西开始实行该法,第一个市易处选在范祥擅自设立的古渭寨开张。市易法的核心是由官府来收购市场上滞销的商品,等到市场短缺时再卖出去。这样做,官府削弱了富商大户对市场的控制力,稳定了市场上商品的物价,能有效增加国家的财政收入。试点成功后,此法很快也被推行到了全国。
两位改革家在陕西致力于商业经济改革时,与陕西只隔一道秦岭的四川发生了一件影响商业的大事——纸币“交子”问世了!北宋实行铜钱和铁钱并用的货币政策,三个铁钱可以等价于一个铜钱。四川是铁钱的主要盛行地,笨重的铁钱实在太不方便携带。一天,成都16家富商联合起来,发行了一种可以当钱来用的纸质“交子”,上面印有房屋、树木、人物等图样,为防止别人伪造还做有暗号。拿着“交子”的人,可以到这16家商户的店铺里当铜钱、铁钱来购买所需要的任何商品。“交子”是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它的出现,说明我国在宋代已经开始使用纸币了。
来自漠北的蒙古人成吉思汗执政时,对食盐实行征税制。成吉思汗的三儿子窝阔台执掌政权后,在盐政上效仿北宋折中法,募民入粟给引,易盐以贩。成吉思汗的孙子元世祖忽必烈,虽然也按照宋朝的老样子对食盐实行专用引法,但却颇具创新地摸索出一套“民制、官收、官卖、商运、商销”的食盐专卖制。为确保食盐销售正常,将销售食盐的区域划分成“行盐地”与“食盐地”,其中“食盐地”的食盐是官员将散盐卖给民户,而在“行盐地”则允许商人交易大宗的食盐。
(连载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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