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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的变迁
被牛踩掉的趾甲
三处停车场同时开建
排除万难拔硬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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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的变迁
文雪梅
1978年,也就是改革开放那年,我出生在陇州城的关山脚下。孩提时,听说城里很热闹,不光有高楼大厦,而且城里人穿得都很漂亮。每次班里有同学进城一趟后,就神吹海侃,什么电影院、西门口小吃城、花园、百货大楼,这些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
我常常站在家乡那条尘土飞扬的乡间小道上,久久地朝县城方向遥望,心中充满了期望和遐想,想象着那座城的美好。
上世纪80年代后期,我10岁那年,终于,趁着跟“二月二”交流会的机会进了一回城。父亲骑着一辆28加重自行车,弟弟坐在前面,后面带着我,绕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颠簸,不到20多公里的路程,父亲骑了一个多小时。到城里后,父亲已累得气喘吁吁。
父亲将自行车停在宝平路口,擦擦汗说:“到城里了,你俩不要乱跑,城里人多,可不要走丢了啊!”听父亲这么一说,我不由得睁大眼睛,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东张西望起来。
可是,现实和想象相差很远。小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美好,同学们口中所说的充满诱惑的西门口小吃城,充其量不过就是个乱摆摊位的大市场,除过卖小吃的摊点,周围还有扯布的、修鞋的,横七竖八的摊位看得人眼花缭乱,最主要的是垃圾遍地,空气中还有难闻的恶臭味。
那天,我们在如织的人潮中转了多半天。中午,父亲带我们兄妹在“红卫”餐馆吃饭,不经意间,一只苍蝇掉进了我的碗里,我捂着嘴,急忙跑了出来。
小城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脏乱差,以后,我很少去城里。即使去,看到那座城也没有多大变化,除过比我们村人口多外,几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的了。
20岁那年,我离开小城去南方一座城市打工。面对城市里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车水马龙,想起生我养我的那座城是那样老土,甚至土得掉渣。闲暇时,同事谈论起各自家乡时,我总是低头,沉默不语。为什么我的家乡不在广阔的平原上、浩瀚的海边,却偏偏在这贫瘠、落后、偏远的小城中?所以,过年过节,我总是找各种理由不回家。
我像一根麦草混迹在异乡,同时,一直寻寻觅觅,想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但是,先后谈了几个男朋友都不欢而散,唯独陇州城里的那个他和我没有中断联系。
30岁那年,带着些许失落和惆怅,我回到了家乡。踏进陇州城时,是一个万物萌生的春天,一股清新的春风扑面而来。一切都变了,昔日的百货大楼早已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宽阔整洁的街道,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街边的绿篱里鲜花盛开,生机盎然。西门口也已扩建成了一个现代、时尚的广场,人们精神焕发,脸上洋溢着笑容。特别是县上实施了“一河两岸”生态工程,建起了“千河水系绿色涵养带”,在千河和北河上修筑了5座橡胶坝,形成了65万平方米碧水荡漾的景观水面,使陇州城风姿绰约、风景靓丽。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幅画,美不胜收。短短几年,昔日贫瘠、落后的陇州城变成了“水韵之城”、现代之城,让人刮目相看。
这分明是江南水乡啊!我感慨万千。身边给我接风洗尘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说:“我们的大陇州很美,留下吧!”陇州城翻天覆地的变化让我打心底里感到震撼。因为一个人,恋上一座城。最终,我放弃了再次去南方的打算,留在他的身边。不用说,他最后成了我的先生。
时光流转,岁月更迭。人至四十,已进中年,我也去过国内外很多地方,见得多了,对小城陇州的理解也慢慢明晰。走过千山万水,还是家乡陇州最美。
心说,今生生在这样的青山绿水、原生态的小城,该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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