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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品西府七夕情
◎麻雪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第一次对七夕这个节日拥有深刻、美好的印象,是因为北宋词人秦观的这首如水般轻柔,却又如蜜般情浓的深情婉约的吟唱……
  一个传统而美妙的节日,在风雅的文人笔下,有数不尽的情调;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七夕的美好同样渗透在九州各地的节日风俗、民间故事中,而我作为一名西府人,单取这一瓢“弱水”来饮,如珍珠般串起我所知道的家乡七夕之妙吧!
  在岐山的一些村落,有着七夕“拾香粉”的习俗。婆婆是岐山安乐人,她说,当姑娘那会母亲曾告诉她,七夕节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时,可以去南墙根拾香粉。据说,那“香粉”是织女与牛郎七夕相会前,上妆时洒落的。仙女用的香粉,自然是极好的,抹上会皮肤嫩白,即便再丑的姑娘,都会变得很漂亮。
  “可惜我那会懒,第二天起床时,天就已经大亮了;倒是有一次,早早就起了床,准备和小姐妹去拾香粉,可惜那天早上下雨了,香粉都被雨水冲走了。我当初一直没拾上织女的香粉,所以,才一直皮肤比较黑吧。”婆婆笑着说,眼里净是当大姑娘时的美好。
  我也有和婆婆一样的“七夕遗憾”。传说,七夕当晚,在葡萄架下,洗耳静听,可以听到牛郎织女互诉情话,女子还可以在葡萄架下“乞巧”,向织女请求有一双灵巧的、做女红的手。儿时,我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株很繁茂的葡萄藤,夏夜,搬一把竹凳,坐在葡萄架下仰望,墨绿的叶子、晶莹的葡萄,衬着璀璨的星空,不知道那迢迢银汉是否在葡萄叶的缝隙里?我遗憾的是,这么好的葡萄藤,我竟然从没有在七夕专门去听牛郎织女的情话,也从未想到要乞巧。简直是白瞎了这株葡萄藤的妙用啊?那我当时干什么了,自然是惦记着吃那酸甜可口的葡萄了!若是牛郎织女能在七夕吃上这么甜的葡萄,或许他们的这次相逢会更甜蜜吧!
  传说,董永是在槐树下与七仙女结了亲。在麟游的安舒庄林场附近,就有这么一棵千年的大槐树,当地人称之为“爱情树”,据说,那里就是董永与七仙女爱情结合的地方。传说故事中的董永是江苏人,怎么会在麟游结识七仙女呢?著名报人、作家吕向阳在一篇散文中别有意趣地评价道:“麟游人心实皮肠厚,见人爱人,见美爱美,不独把董永列为乡党建了坟,还给貂蝉上了麟游户口,也正应验了‘深山出俊鸟’这句话。好事都给麟游人碰上了!隋唐帝王咋不去秦岭深处却舍近求远到麟游避暑!我不由得发出这样的感叹。”
  美好的爱情,各地的人们都需要;美丽的故事,各地的百姓都喜欢。麟游有美丽的爱情树,凤县还有深情款款的七夕民歌。
  “荷包花,绣七针;又绣七姐下凡尘;七姐下凡配董永……”“七月里探小妹呀七月七;天上那个牛郎会织女,我就是牛郎;妹子,你就是那个织女……”
  在《凤县民间文学集成》这本书中,我觉得,篇目最多也最精华的部分,一定是民歌的“爱情”篇幅。这一首首情歌中,不少都咏唱到七夕的故事,有着对他们坚贞爱情的祝福、祈愿。
  爱情的歌谣对唱在秦岭的碧浪云海间,成全了一对对甜蜜的人儿,继续撒播着金风玉露的美妙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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