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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门牌文化
◎蔺东学

  纵观关中西部的门牌文化,从中可以看出:门牌中凝聚的是家规家训,门牌中寄托的是喻理希望,门牌中弘扬的是品德修养,门牌中追求的是进取发展,门牌中宣示的是仁义道德,门牌中倡导的是信念传承……
  门牌也叫门匾,就是街门上方的牌匾。门牌是我国古代劳动人民在漫长的社会变革中,用来传承道德礼义、忠孝仁义,传承家族血统家规、家教、家训,培养家风、承袭家礼的一种书面标志。古时门牌与家族兴旺发达,籍贯变迁、祠堂设立,户族统领有密切关系。随着社会的不断变革与进步,门牌用语也在不断地推陈出新,而托物言志、喻物抒情的意境则进一步变浓。
  上世纪50年代以前,西府地区的门牌用语有三十多种,诸如“耕读传家”“太和元气”“长发其祥”“尊儒养德”“业精于勤”“务慈树德”“宁静致远”“勤俭持家”“天道酬勤”“天赐百福”“物华天宝”“积善纳福”“紫气东来”“四季康乐”“福禄祯祥”“光前裕后”“室雅人和”“福居鸿光”“德茂福盛”“瑞映北斗”“景仰南极”“德高五岳”“厚德载物”“上善若水”“财源广进”“云蒸霞蔚”“钟灵毓秀”“瑞映福门”“清雅俊逸”“凝吉聚祥”“户纳千祥”“门臻百福”“忠孝仁义”等。那时的门牌大多为木质牌匾。修街门在西府人的心目中是比盖房子还重要的家庭头等大事,因而凡是能修得起街门的人家,都要聘请当地的书法名家为门牌题字,有些人家则从别家门牌上拓抄。无论写或拓,都不直接在门牌上进行,而是将所需文字写在白布或宣纸上,然后按照门牌大小,排好字距,留出周边,进行恰当排列后拓到门牌上,再用刀雕刻,沿着每个笔画刻一圈,使每字形成周边凹陷、中间凸起状,这样更有立体感。
  雕刻门牌文字是一项细腻的技术活,常常由有刻字经验的老师傅操作。为了使匠人刻得心情舒畅,主人家会特意安排一桌家庭便宴,灌一葫芦烧酒招待刻字师徒以示慰劳。细心的老师傅在刻完每个字后,首先要让写匾先生或主人家现场观赏指正,看哪些地方不够理想,再做修理,直到四字刻完,大家满意为止。最后在师傅指导下,由徒弟将字漆成黑色,这样就可以“上装”门框。
  过去,在一个村子里能够修得起街门,并且能够郑重其事地刻字题匾者,大多都是那些家道殷实、文化底蕴丰厚,并且在村子里有威望的人家。关中西部有句民谚是“耀祖光宗,改门换户”。而这“耀祖光宗”的第一个重要举措,首先要修好街门,街门也是主人身世的象征。在关中西部广大地区,街门几乎家家有,只是风格各不同,有人是为了护家守院,有人为了内外有别,有人为了光耀门庭,有人为了扬名声显父母……因而就有了前边罗列的几十种门牌文字。
  进入新世纪之后,随着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步伐的日益加快,西府地区原有的土木结构的街门已被逐渐淘汰,取而代之的是瓷砖面的新式门楼,红漆门扇、虎头门环、泡泡钉子金光闪闪;美观庄重、肃穆庄严。据笔者所察,现行的瓷砖门匾文字有“勤和家兴”“勤俭持家”“贵在自立”“惠风和畅”“厚德载物”“云蒸霞蔚”“人杰地灵”“与时俱进”“清雅俊逸”“门臻百福”“户纳千祥”等,还有五字句的“家和万事兴”“人勤春来早”“和善方兴家”“知识值万金”“勤和福自生”等。笔者认为,西府门牌文化既有它独到一面的文化内涵,又融合了我国门牌文化的深远性与广泛性,它传承了历史,也必然开拓光辉灿烂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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