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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大柳树
◎张徐
  我的老家位于乔山脚下,老家村边的涝池旁长着一棵大柳树,它的树干有三个大人手拉手合抱那么粗,树冠很大,树皮如刀刻剑削般饱经风霜。树干中间有几个相互交织的空洞,树干的顶部堆积了厚厚的黄土,这可能是淘气的孩子们玩耍时扔上去的土疙瘩堆积而成的;更为神奇的是,柳树顶上的厚土上竟然长出一棵根深叶茂、一米多高、手腕粗细的土槐树。村上没有人能够说出大柳树的具体年龄,连村里年龄最长的老爷爷,也只是说打他记事起,大柳树就一直这么长着,一直就这么大。
  涝池中水最多时能淹没大半个柳树的根部,繁茂的垂柳一部分浸入水中,一部分为人们遮凉。大柳树散落下的柳絮几乎盖住了整个涝池水面,仿佛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盖在水上。
  儿时的我经常和小伙伴去大柳树下玩耍。捉迷藏,抓青蛙,用柳枝做成哨子吹,用柳条编成帽子戴上玩打仗。大柳树下面是孩子们欢快的乐园,我们嬉戏打闹乐不思蜀,直到家长喊吃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十几岁时因生活和学习我离开了老家,也就离开了大柳树。后来参加工作忙得一直未能回老家,也就一直没有再见到大柳树。多年来我去过许多地方见过很多森林及园林,都没有见过比老家那棵大柳树更大的树。
  直到离家十五年以后,才回到我魂牵梦绕的老家,才再次见到了大柳树。它还是那么粗壮,树冠比以前更大了,只是树干中的空洞更深更大了,树干顶上那棵土槐树已经干枯而死,只留下一片杂草,涝池中的水几近干枯,涝池边原来的小路变成了大路。路旁的大柳树因路的挤压已经向涝池一边倾斜,昔日的欢乐场面也荡然无存。我呆呆地站在大柳树底下,思绪又回到了儿时……
  多年以后我又一次回老家来看大柳树,这里已经被填平变成了平整的农田。没有了涝池,也没有了大柳树;看到的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半人高的小柳树,足有原来半个涝池那么大。听说大柳树干枯成朽木了,无奈村民们挖倒了大柳树,因树根太大,几个人挖了整整三四天才掏出了大柳树的根。
  我徘徊在这片原来大柳树遮盖的土地上,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我想眼前的这一片小柳树,总有一天会长成比它们的前辈更高更大更壮观的大柳树,而原来的那棵大柳树已经深深地长在了我儿时永久的记忆中了,长在了我深深的乡恋中了,长在了我亘古不变的大柳树情怀中了,久久不能抹去,历久弥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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