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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思绪
◎蒲欣欣
  睡梦中被一声沉闷的巨响惊醒,翻身下床,便从窗帘缝中看到了天空中掠过的闪电。我急忙推开窗户:暗粉色的天空低垂着,雪片夹杂冻雨从天际簌簌落下,楼下的屋顶早已积满了厚厚的雪——一场瑞雪来临了。
  一瞬间,我不禁为这美丽的景象赞叹,还未曾见过冬雪与雷鸣同时到来。忽然忆起了《上邪》中“冬雷震震,夏雨雪”的诗句来。美丽多情的汉代姑娘以为冬雪不会与雷电相遇,就像相爱的人不会轻易别离。想着想着,我渐渐没了睡意,思绪也飘回了童年。
  小时候,我在乌鲁木齐生活,那里的冬天可比宝鸡寒冷。十一月过后,一场场大雪便会降落。雪花玲珑剔透,如轻盈的玉蝴蝶翩然起舞,又无声落下。再下一些时,雪花就会一簇簇粘连在一起,急匆匆从高空坠下,像是大片灰白色的羽毛忽然坠落人间。天地一片朦胧,竟有些萧飒与壮阔的美。室外零下二十多摄氏度,积雪要到来年春天才会融化。大雪过后,清雪便成了人们必不可少的工作。对大人来说,这是枯燥无味的体力活,而对孩子们而言,简直是难忘的美好时光。
  早晨,踩着蓬松的雪去上学,一路“嘎吱”作响,不一会儿,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串串脚印。同学们三三两两从家里带来了清雪工具。当然,在清雪之前我们还要先来个热身游戏。把松软的雪花捏成一团,当作武器投向对方,操场上充满了嬉闹声和惊叫声。雪球在空中胡乱飞舞,“战况”愈演愈烈,难分胜负。玩上头了,高年级的男同学还会“围攻”对手,把对方抬起来扔进厚厚的雪堆里。或是一些顽皮的孩子,趁人不备把雪球塞进对方后脖颈,被偷袭的同学后背一凉,龇牙咧嘴叫起来。
  玩够了,闹够了,调皮捣蛋的孩子们立马转换成严肃认真的好学生,大家齐心协力,先用推雪板把积雪推到就近的草坪或者绿化带里。如果雪太厚,推雪板推不动,就用铁锨把雪铲成一堆,用两轮小车子运走。积雪清理得差不多了,吸一吸冻得通红的鼻子,搓搓冻僵的手,回到教室开始早读。顿时,琅琅读书声回响在校园里。
  又是一声闷雷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望向窗外,片片雪花纷纷扬扬美不胜收,只是不知道曾经一起玩雪、扫雪的人儿,如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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