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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苦菜香
◎张英锋
  雨水过后,春天的脚步更加飞快。茫茫大地渐次被染出一些绿意。迎春花微笑在崖畔,鸟儿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跳来跳去,一边觅食一边嗅着春天的味道。田间、地头干枯的茅草蜷伏在大地上,缝隙中探出一些幼芽,那是大胆的野草和不安分守己的野菜,其中就有我心仪的苦菜。
  苦菜多生长在林下、山坡或湿地。乡下人把它归为田间的杂草,其实它是可以食用的,尤其是喜食春味的人,每到春季就会三五成群地转悠于山坡荒地找寻野菜。靓丽的装扮给朦朦胧胧的绿色山坡平添了几分秀色,塬上的风头还有些高,带着泥土的清香,吹在人们的脸颊上,吹进人们的衣领里,能够明显感觉到冬天的余威。
  我出生在农村,也干过几年农活,熟悉野菜生长的地方。我走进一个果园,果园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正在修剪果树,看我们到来,热情地交谈起来,话语中不乏对我们进果园挖野菜选择的称赞。男主人十分健谈,说自家果园不打农药,邀请我们秋天来果园吃苹果。
  去冬虽然降雪比较少,但果树下墒情比较好。荠荠菜、蒲公英不甘示弱地开出了小黄花。苦菜也有手掌大了,被挤在树窝附近。看来苦菜还有谦逊的品行,空旷能够受到阳光直射的地方都让给了其他野草,自己偏居一隅尽情地舒展着身躯。底层的叶子已经干枯,不难看出与酷冬抗争的艰辛。现在我们所挖的苦菜,其实是在去年秋天就已经孕育,小小的幼芽经历过寒冬的洗礼,在春风扑面时走上人们的餐桌。
  然而,我挖苦菜,不仅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追求它所具有的清热解毒、凉血明目、止咳的功效,还为了沐浴初春的和风,让身心与大自然来一个紧密接触,我想大多数挖野菜的人也享受这一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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