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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生命的盛放
◎王苗
  谈起养花,十之八九的朋友都能兴致勃勃地谈上一番自己的养花之道,或是成功的经验,抑或失败的教训。但不论是辛勤劳作之后赏花的惬意,还是忙碌一通空留花盆的沮丧,其实都是在编织生活的春暖花开。
  我算不上心思缜密晓通花术的“花粉”,能喜欢上养花,并从养花体验中逐渐滋生对生活的深度理解,还得从朋友相送的一株青叶吊兰说起。
  五年前一个夏日的午后,我去常去的一家理发店做头发,在头发静置焗油的当儿,目光被店主置于高处瀑布般倾泻下来的一片青绿牢牢抓住。仔细端详,才发现这盆宛若仙子裙裾垂吊而下的植物,叶子看起来像田间地头并不起眼的索草,只是叶片更肥硕一些。但令我好奇的是,这叶间密集抽出的浑圆的长藤上爬满了一堆堆错落有致的小植株,这一条条一堆堆藤蔓和“小崽”,有着人类一样骨肉相连的况味。萌生出这般体悟,我顿时就想仔细探究这株奇美植物。头发在持续焗油中,我虔诚地请教忙碌但态度热情的店主关于种植方面的经验。至头发做完,我便从店主快人快语的讲解中了解到这盆健硕的绿植叫青叶吊兰,长藤上每一撮“小崽”原来都可以分离后移栽,而且土培之前最好能先水培一段时间养出根须,这样移栽成活率会大大提高。店主见我对这盆青叶吊兰心生爱慕,临走时便拿起剪刀咔嚓咔嚓为我剪下来四五株“小崽”,让我回去试养,我很担心辜负了她的心意,白白葬送了这绿油油的小苗,她鼓励我说:“这花皮实,你回去放水里就行,过不了几天就会生根的。”
  我吹着夏风一溜烟跑回家,急忙东瞅瞅西望望,想找到一个能配得起这撮绿的容器来养护它,由于先前从未养过花,也没有什么称得上花瓶的美丽配饰,只好让它们先委屈在一个塑料碗里,加上四分之三的水,小心翼翼地把小吊兰慢慢投下水,放置于阳台的散光处,静待生根。一天、两天……在我忘了还有一小撮生命在孕育的时候,去阳台打扫卫生时,惊奇地发现小吊兰生发出了长长的、又白又胖的根须,我不敢确定,就发图片让店主确认下,她告诉我可以移栽土培了。有了这平生最有趣的生命体验,我的养花兴致倍增,第二天便抽空去绿植店挑选了一个中等的透气性好的别致花盆,顺便也买了一袋营养土、一只喷壶、一个小铲、一小袋花肥。我按她指导的方法把四五株小吊兰在花盆周围围拢成圈,装满土,浇透水后,又置于原地静待花开。在每日辛苦奔忙回家后都会去看一看小吊兰长得是否如母株般裙裾婆娑,有了这个牵挂,偶尔生活中的不愉快便因了等候一株花开而荡然无存,日子也在日日新的期盼和感念中生出了从容与美妙。
  时至今日,这盆最初领养回家的青叶吊兰已“繁衍”了数代,已然绿波荡漾,而我也在种植它的同时培养了长寿花、碰碰香、紫竹梅、仙客来、天竺葵等花卉,在它们的花香里寻找人生的真味。长寿花的长盛不衰、碰碰香的清凉雅韵、紫竹梅的瑰丽无比、仙客来的仙子柔美,加上青叶吊兰的四季常青,默默花开,多种花语叠加像极了人生百态,每一个季节都有着独自芳菲的绚烂,不言不语,只在顽强积蓄一场生命的盛放,毫不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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