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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酒香
周龙岗
  苏轼的一生,如酒醇香,也溢满了浓烈的辣。这辣是他坎坷一生的总结,也是对他在艰难困苦的生活中依然热爱生活、乐观豁达的敬仰。
  苏轼嗜酒,乐于写诗,爽朗乐天的性格,源于祖父的影响。苏轼的祖父时常提一壶酒,邀亲朋好友席地而坐,把酒言欢。苏轼一生可以说是居无定所,这正契合了他走遍名山大川、享受旅途风光,游学吟诗,抛却烦恼、快哉乐哉的性格,这也是其父亲苏洵对他性格的感染。苏家血脉中的这股热血,造就了苏轼宽厚的胸怀和气度、乐观豁达的精神和品质。
  巴蜀山河养育的子民喜好辛辣,生长在眉州这片土地上的苏家又以诗书传家,在把酒言欢中接续着烟火味。酒无疑成了苏家的家风传承,苏轼的爱民情怀伴着酒的传承,在他的为政理念中发挥了造福一方的作用。
  苏轼初仕凤翔时,与酒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宋仁宗嘉祐六年(1061年),苏轼踏进凤翔府任签书判官,正值西夏元昊变乱之后。凤翔地处西部,府库财力匮乏,生产凋敝,酒业更为萧条。特别是朝廷酒曲禁令过严,酒类官酿,经营者苛利甚重,私酿者常遭杖责流放之苦。举目四望,酒肆的酒旗孤独地随风飘荡,开门营业的十之两三家,就是门开着的,也是门可罗雀、濒临倒闭。苏轼看到凤翔酒业发展的现状,他策马扬鞭,移步酒家,仔细查问,了解酒的生产经营现状。
  苏轼于嘉祐七年(1062年)上书朝廷,提出“官榷与民”的主张,即取消曲禁,官酿私酿并存,官家可用征收经营坐商税和贩运酒类行商税的办法来获得酒业税收。苏轼在《上韩魏公论场务书》中,充分阐述了“官榷与民”的理由,“从轼之说,而尽以予民,失钱之以贯计者,轼尝粗较之,岁不过二万。失之于酒课,而偿之于税缗,是二万者,未得为全失也”。
  苏轼从政治、经济两方面说明“官榷与民”的好处是国家税收不减,商贾百姓也能得到利益,即使酒税收不回来,落在百姓手里也便于民间休养生息,由穷变富,积聚财力,巩固边防。朝廷随即允准实施,使柳林酒和整个凤翔酒业生产迅速恢复。酒税成了当时凤翔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据《文献通考》和《凤翔县志》载,宋神宗熙宁十年(1077年)之前,全国白酒作坊共184家,凤翔就占56家,凤翔酒税收入在天下诸州酒税定额中居第三位。每年为国家财政上缴20万贯以上税缗,凤翔成了全国闻名的“酒乡”。同时,民间酿酒大发展也促进了酿酒技术不断改进,制作“酒母”用水从刷案水改为泉池天然水,还出现了用老曲末接新曲团表面的新方法。久负盛名的橐泉酒质量不断提高,促进了宋代经济的发展。
  苏轼的故乡四川,当时酒税排在朝廷第一。他喜饮酒,对酒情有独钟。他更喜欢自己动手酿酒。他被贬惠州时写过一首诗《寓居合江楼》,诗中写道:“三山咫尺不归去,一杯付与罗浮春。”并在诗后自注:“予家酿酒,名罗浮春。”苏轼自酿酒或许像他喜欢炼长生不老的“仙丹”一样是个业余爱好,但我更认为是嗜酒如命的苏轼被贬后生活困难,沽酒财力有限,又有大把的时间、精力和酿酒的经验,才自酿自饮。
  苏轼不但自己酿酒,还善于就地取材,探索创新酿造新酒品,就如他在海南儋州探索制墨的“远突宽灶”新工艺一样。定州在北方,漫山遍野是松树,苏轼爱钻研,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从古籍中知道松树能酿酒。他生在酒乡四川,初仕在酒乡凤翔,有自酿“罗浮春”的经历,对酿酒有成熟的经验。他采集松叶、松脂、松花及松子,再放入菊花、陈皮等,一并加入黄米发酵,采取蒸馏的酿酒工艺,酿出了“苏公牌”美酒。品着自己亲手酿造的美酒,他起了一个诱人的美名——“中山松醪”。可以想见,坐在月光下的松林中,满天星斗都藏进了松林,松涛轻拂夜的氤氲,习习微风带着香雾,把花白的胡须轻拂向西南方向。嗅着松林的清香,品一口醇香浓郁的松醪,望着故乡,不觉吟唱出心中的喜悦和复杂的情感,于是,提笔成就了流芳千古的《中山松醪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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