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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老来乐”挺好
◎曲歌
  中秋国庆假日,一位老朋友通过微信,给我传来一段诵读著名作家王蒙《我的“黄昏哲学”》的小视频。首听,便觉得于我这样的老年人很对味儿,禁不住又反复聆听,便触发出一些感悟来。
  这篇文章开头便提到,人老了后,最重要的有三点:专业技术、朋友和爱好。
  退休标志着进入老年,没有了岗位的压力,无须再为仕途、职称、八小时内外等得失去计较,确实使人获得了自由和超脱,可以无拘无束地生活。
  时不时在网络上看到,有人将老年人老有所为和坚持热爱劳动、艰苦朴素传统的行为,说成“没活明白”,或发出“泪目”之类的感叹;有的公然无视《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发表歧视老年人的言论,甚至公然粗暴地剥夺老年人融入社会的权利;还有退休老人竟然兜售自己与世隔绝、画地为牢的颓废的所谓“经验”。岂不见1800多年前的一代枭雄曹操,尚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壮志;老一辈革命家叶剑英元帅八十岁高龄时,仍有“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的昂扬之志。
  生命在于运动,在于有序地生活。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在他的《生命是什么》中说过这样一段话:“自然万物都趋向从有序到无序,即熵值增加。而生命需要通过不断抵消生活中产生的正熵,使自己维持在一个稳定而低的熵水平上,生命以负熵为生。”过度的自由、无序的生活,只能产生空虚和正熵,使生命失去活力和加速萎缩。
  随着人们生活质量的提高,中国人均预期寿命十年间从74.8岁增长到78.2岁,八九十岁乃至百岁的高龄老人如今已不鲜见。历经沧桑,阅历、经验的累积,使老年更加成熟,应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还可以做许多事。所以我们看到,许多退休的人,在积极地转换新的角色,寻找新的乐趣,建立自己新的生活秩序:有的畅游山水,有的代子女当起了“奶爷”“奶婆”,有的走进老年大学,学习新的技能……而那些身怀绝技、学有专长的一旦退休,则成了香饽饽,被抢着返聘、邀请,继续着他们的专长和爱好,不断增加生命的厚度。有的甚至雄心勃勃地开掘新的领域,努力拓展生命的宽度,使他们的老年如同夕阳般绚烂多彩。
  鄙人因写作的爱好和长期从事“作嫁衣”的新闻工作,出过几本文学书,发表了数千篇新闻报道,退休后便被聘为某单位的撰稿者,并先后做了被称为“不占编制的政策研究室,不拿工资的义务智囊团”的县老年学学会副会长、会长兼党支部书记,县关工委委员、县老科协顾问等。
  伟人毛泽东有言,“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尤其是到了老年,要有好的心境,要有一个给予自己愉悦和精神寄托的爱好。百岁老人、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任溶溶,曾在伏案写作中昏睡过去,经抢救生还后仍十余年笔耕不辍,2022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伴随他的仍是桌案上的一本笔记和一支笔。
  在我的身边,也不乏身怀绝技和正能量的老年伙伴。一位曾任教于西北农学院的朋友,上世纪80年代初,在凤县遭遇百年不遇大洪水的当口,他却毅然来到这方山地,从乡镇到县级部门,再到担任县政府、政协的领导。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他又突然辞职下海办起了农场,历经20余年的劳筋骨、饿体肤的奋斗。在终于闯出了一片新天地之时,他又在山区老年社会组织渴求人才的情势下,将农场交给儿子,担任了县老科协的负责人并兼任老年学学会的顾问。他根据当地特色产业发展实际,把在凤县花椒实验站的西农教授、老年社会组织内的高级农艺师等20余名有专长的人员组织起来,成立了两支专家服务队,不惧寒暑地奔波于全县田间地头、椒果园和人工养殖林麝的企业,传技能、搞培训。
  鄙人所在的县老年学学会又一位副会长,从县初中高级教师的岗位退下来后,甘愿发挥自己吹拉弹唱画的专长,为社区办板报,当志愿者,又与有同样喜好的老伴组成“夫妻档”,在全县率先创立了“激情广场合唱团”,并先后兼任县老年学学会文艺宣传分队、文化馆、新时代文明实践站的“轻骑兵”演出团队的“领班”。面对好事者“70岁就不要干了,保险公司不能投保,出了意外反而给组织添麻烦”的言论,这位伙伴却脱口而出,“我是践行共产党员的初心奉献社会,如果出了意外,我绝不给组织找麻烦”,继续和一班志愿者活跃于全县城乡,年近八旬,反而越活越显年轻,没有老年人常见的“三高”之类的病痛。其创作的充满正能量的快板、小品和曲艺作品,不仅被广为传播,还时不时登上省市主流媒体并获奖。抗疫期间,他创作漫画、手抄报,与老伴录制手机视频,在社区并通过互联网宣传,从而连连跻身“感动凤县年度人物”“季度宝鸡好人”等行列。
  回望过往,几十年来鄙人尽管先后当过兵、农、工、记者、编辑等,却从不想放下视为神圣的写作,且倔强地要求自己,干一行就必须干好,绝不落人的口实、看人的眉高眼低。我怀着“吃亏是福”的家训,导致了在岗几十年间,很少计较八小时内外和公休、节假日,养成了不肯闲的习惯,留下了值得回味的记忆。退了休,又结交了众多阳光、向上向善的朋友,使我依然延续着忙碌有序的生活。
  我常常庆幸自己有个终生痴爱和不曾放弃的“作家梦”。尽管如今文学在一些人看来不再神圣,可我却越到老了就越记起著名儿童文学作家任溶溶所言:“我们选了最好的工作,永远不用退休。只要你愿意写,不管你几岁,都可以继续为孩子创作,活到一百岁,就能写到一百岁。”我崇尚任溶溶“我的快乐是工作,每天工作最快乐”的精神,也常欣慰地对自己说:这样的“老来乐”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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