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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核桃树
爱的瞬间
父亲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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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的核桃树
◎袁炳权
每年八九月新核桃上市的时候,大家都会买新鲜核桃吃,我家也不例外。油香油香的新鲜核桃,剥掉外边浅黄色的皮,里边就露出了白白嫩嫩的核桃仁来。每当坐在沙发上,吃着满嘴留香的核桃,我就会想起外婆,想起外婆家那棵高大的核桃树,思绪一下子就飞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个十分孝顺的人,经常回娘家看望外公外婆。而我是兄弟姊妹中年龄最小的一个,母亲去外婆家走亲戚,常常会带着我。每次母亲说要去外婆家,我就会很兴奋。外婆家与我们家相距有十几公里,那个时候也没有通村班车,路都是砂石土路,母亲带着七八岁的我,只能走着去走着回。有时雨过天晴,路面就泥泞不堪,得拣干些的地方走,甚至要不时跳过来跳过去,才能避免弄脏鞋子。也难怪母亲家的亲戚会夸我,现在想起来,我都佩服自己,那么小,单程就要走几个小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也许是年纪小离不开娘,也许是活泼好动爱到处跑,也许更重要的是外婆家有吸引我的东西吧!
走的次数多了,那条路也都熟记于心。路边那条引水渠又深又宽,渠中的水碧绿、幽深、湍急。尤其是渠最东头隐入地下,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外公言语不多,外婆整天忙个不停,但都很慈祥,也很疼爱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我。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物资极其匮乏,人们普遍也都比较贫穷,但正因为这样,在外婆家,一小袋水果糖,一把手工雕刻的木头手枪,一串火红的柿子,都能让我手舞足蹈,欣喜好长一段时间。
外婆家对我最具吸引力的,当数那棵核桃树,因为它,我每年都能吃到香醇的新鲜核桃。试想一下,以当时的条件,谁家会舍得年年花钱买核桃吃啊,即使想买也不一定有卖的呀!
记忆中,外婆家那棵核桃树特别粗壮高大,比平日里见到的树都要高大得多。每到夏季,枝繁叶茂,鸡蛋大小的核桃缀满枝头,引得人馋涎欲滴。打核桃不仅需要高高的梯子,还要有长长的竹竿。表哥们搭梯子上到树上用竹竿敲打,我兴高采烈地在树下跑来跑去,把掉落在地上的核桃一个个拾到襻笼里,不大一会儿,襻笼就装满了。
核桃好吃皮难剥。剥完核桃,手指头就会染得黑黑的。可是,小时候在外婆家常常吃核桃,我的手却从来没被染黑过,那是因为我吃的都是外婆剥过皮的嫩白的核桃仁。外婆总是会剥一堆核桃仁放在碗里给我吃,就连母亲都有些嫉妒,看着外婆乌黑的手指头说你就惯他吧。
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转瞬即逝。人们说童年色彩斑斓的画册里,总会装满美好的回忆。我的童年时代虽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经历,但母亲带我去外婆家的快乐往事至今想起仍历历在目。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外公外婆先后离我们而去,一转眼已经有数十年了。每年核桃成熟的时节,我就会想起外婆家的核桃树,也会想念疼我爱我的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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