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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如何铸造钱币?
李大虎王娅
    西汉五分半两铜母范

    西汉初期榆荚半两钱铜母范

    王莽大泉五十铜母范

  我们都知道,在纸币出现之前,人们曾用金币、银币、铜币、贝币等作为钱币进行买卖交换。在这些钱币中,最主要的一类便是铜币。作为统一认定的钱币,铜币是需要一定的规范、规模铸造才可以发行流通的。
  中国作为世界上最早使用金属铸币的国家之一,自商周时期就开始了青铜钱币的铸造,目前考古发掘所见最早的铸币,是商代晚期铸造的青铜贝币。那么古人是如何铸造出钱币的呢?
  范铸法是我国传统的青铜器铸造工艺,古代钱币也多是范铸而成。在铸币工艺中,尤为重要的一步是制作模范,所谓模范,其实包括两个不同的概念,即“母范”与“钱范”。母范是用来制作钱范的模具,它不能直接用来铸造钱币;钱范是用来铸造钱币的模具。用钱范铸造钱币时,将其面、背合在一起,从浇注口注入铜液,铜液沿浇注道和支槽流到钱范,冷却下来就形成钱币。
  那么,钱范又是如何制作的?宝鸡青铜器博物院藏有一件西汉初期榆荚半两钱铜母范,它的浇注道居中,两侧有支槽与钱模相连,浇注口、浇注道及钱模凸起,钱模上的文字是正书阳文,所以母范上的钱模其实就是钱币的形制。
  用这种母范制作出来的钱范,在铸造钱币时,需将钱范垂直于地面,让铜液依靠重力流满钱范,这样的形式称为立式顶注。还有一种形式,是将像盘子一样的钱范层层堆叠,从中间的浇注口注入铜液,铜液沿共用的浇注道流至各层,再沿支槽四散流满钱范,这样的形式称为卧式叠铸。
  宝鸡青铜器博物院收藏的西汉五分半两铜母范,便是用以制作卧式叠铸钱范的母范。它的浇注口位于中间,周围环绕2圈钱模,内圈有6枚钱模,外圈有12枚钱模,内外圈钱模之间有“Y”字形的支槽相连。用这种母范制作出来的钱范,一次可以铸造18枚钱币。而将这样的钱范堆叠,便可一次铸造出更多钱币。值得一提的是,西汉五分半两铜母范边沿,还设计了榫卯构件,这样制作成的钱范,在堆叠时,将下层的榫头插进上层的卯眼,不仅方便定位,还使彼此更加紧密,铸造出来的钱币质量更高。
  西汉末年,王莽篡位,建立新朝。这一时期的铸币工艺更上一层楼。此前铸造钱币时,需要一正一反两个钱范搭配使用,这样铸造出来的钱币才有正反两面。但这就意味着需要用到一正一反两个母范,不仅制作使用麻烦,精度和效率也不高。而新莽时期的母范上,同时具有钱币的正反面,这样制作出的钱范,两两对合堆叠在一起,就能铸造出具有正反两面的钱币。
  由此看来,卧式叠铸技术成本低、生产效率高,是一种比立式顶注更为先进的铸币工艺,所以在新莽时期能够得到广泛应用。东汉时期,五铢钱母范的制作沿袭了新莽时期卧式叠铸的铸币工艺。
  中国古代金属铸币工艺自出现伊始,就在钱币形制、铸造方法等方面形成了自己的特色,这种特色对诸多亚洲其他国家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且在中国铸币工艺的引领下,古代亚洲形成了与西方打制钱币截然不同的工艺体系。
  (作者单位:宝鸡青铜器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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