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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循小暑来
逮知了
在涝池打飙水
那年夏日卖冰棍
“喜迎党的二十大抒写身边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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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知了
◎曹文军
夏天到了,伴随着烈日炎炎,山野丛林、田间地头、河沟垄畔,一声接一声的“知了……”叫声此起彼伏,喧声鼎沸。在大自然四季循环的舞台上,知了,又一次登场了。村庄里孩子们坐不住了,逮知了成了一件主事。
《庄子》里面有个“丈人承蜩”的故事很有名,讲一个驼背老人逮知了,把大圣人孔子给镇住了。老人拿着根竹竿,把柏树桃树一类树的黏稠分泌物制成圆丸放到顶头——两千多年前的人们如此捕蝉。后来村子里的小孩发明的各类器械,大致上都是以此为基础加以改造的,比如竹竿换成木杆,黏性圆丸换成布袋、塑料带,或者装个圆形铁丝圈上面绷着网子等等,全部就地取材。
而立之年,为了孩子的缘故,有几年夏天,我不顾俗务缠身,总要切切实实躬身力行“逮知了”。有一次在老家山林里,看小孩一手拿矿泉水瓶子,一手挨着摸过去,几乎每棵树都有两三只的收获,很快瓶子里就有鸣蝉拥挤,就不禁感叹老天爷对我们人类的眷顾了。
老天爷让足够多的蝉来到人世,让蝉陶醉于歌唱却几乎没有听觉,眼睛虽亮却反应迟钝;还有,让蝉从他的壳里爬出来,吸风饮露,体态轻盈,仿佛蝉天生就是陪伴我们的小精灵,可以生而死死而生,生生死死无穷尽,这样,当我们年复一年逮了一只又一只八音盒般的抖动着翅膀的蝉时,只是把这事当作我们的一种游戏,而且是快乐的游戏。
“丈人承蜩”这个故事的下文大家都知道,就是驼背老者讲他的“道”。先是竹竿上放两个圆丸,大多数蝉就跑不了啦。渐渐地增加成三个圆丸,那么十只蝉最多漏掉一只。渐渐地再增成五个圆丸,那时候捕蝉就像伸手在地上拾东西一样了。最主要的,老者捕蝉最后做到屏息凝神,站如树桩,手臂伸展如树枝,心目中除了蝉别无他物,这状态让人羡慕。
故事里孔夫子感叹老汉的“用心专一”,你看看驼背老汉下的那番功夫,我们今天的人谁会那么上心?但我们一伸手,矿泉水瓶子很快就装满了。
又是一年蝉鸣时,想起早年的逮知了,便有了这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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