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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荷花
夏天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线(外二章)
山城夏夜
热浪下敢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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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下敢于走出去
◎孟民
记得小时候一放暑假,西瓜园就开园了,装上满满一架子车西瓜,叔叔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弯曲的泥土路、砂石路,不卖力车子就不动了。等爬过麦李河桥,汗水已浸透了衣服。口干舌燥的我们,望着满车的西瓜,流着口水,却没有就地杀瓜解渴的想法。看到我望着滚圆的西瓜,叔叔说:“想吃不?”我不敢吱声,只是笑笑。叔叔说:“现在不能吃,这是队上的财产,等下午了再说。”爬上一段长长的坡道,终于到了高店街道。此刻,人来人往的集市已经热闹起来了。占据一片树荫下,摆开摊子,叔叔熟练地拿出月牙形的西瓜刀,用力切下去,月牙形的西瓜瞬间排成了队伍。红沙瓤西瓜吸引了赶集的人。一牙五分钱,我只顾收钱找钱。看到手上攥着的纸币多了起来,我们只有高兴,一点也顾不得热。叔叔提醒我:“钱要拿好,一分也不能丢了。”我视手中攥的钱为全队人的血汗,上厕所时与叔叔当面清点才离开。“沙瓤西瓜,不甜不要钱。”叔叔用毛巾擦着满头大汗,不断地吆喝,招来的吃客围了一大圈。不到半下午,一架子车西瓜一个不剩地卖完了。叔叔望着我,擦着脖子上的汗水安慰着说:“咱队园子里的西瓜多着哩,回去了叫你吃个够。”我舔着嘴唇腼腆一笑。回家的路上,有几个伙伴问我:“今儿把西瓜咥美了吧?”我做了一个鬼脸。回到村里时太阳快落山了,放下架子车,叔叔就领着我到生产队办公室给出纳交账目,虽然最后一口西瓜也没吃到,但是想想我们的收获,心里依然很甜很甜。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农村的活路全部是人力劳作。尤其是夏天,玉米、高粱、水稻、瓜果等都在几个月内要完成生长、成熟、收获。前期的管理,大多在酷热阶段。玉米长到腿膝盖高时,就要追肥。社员们拉上化肥,像燕子布阵,施肥的施肥,刨土的刨土,火辣辣的太阳在头顶,没有人后退,偶尔开个玩笑,那笑声,随着风儿在玉米地里飘得很远。头顶虽有草帽,但人人脸上汗水长流,衣服被浸湿贴在身上。有的人用树枝插在腰间,将湿透的衣衫高高撑起,甚是滑稽。我们村子被称为“小江南”,几百亩稻田,在三伏天绿茵茵一片。走在稻田边,袭来的热浪让人闷热难耐,有时密不透风,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恰是这个时间段,是水稻拔节期,也是除草时。那时没有除草剂,队上派人把稻田的水放了,等泥变软,男女老少脱了鞋子,挽起裤腿,排成人字形,用双脚将稻田里的野草使劲踏入稀软的泥中,最后用脚板左右前后把脚窝抹平,将野草深深埋入泥中,在太阳的暴晒下,让野草断了水分而枯死。这种原始的除草方法,没有给作物增加一点药物残留。
虽说在稻田里干活脚下有泥水,但高温下真像走进了大蒸笼,人人汗水不止。当看到稻田的野草被踩入泥中,脸上都是笑容。母亲在世时常说,热不死人冷不死人,坐吃山空才死人。她以此告诉我们要勤奋耕耘,再热也要把庄稼务好,再热也要把该干的事干好。
其实,人生会遇到自己生命的酷暑,它没有春的和煦、秋的饱满、冬的洁白,但只要迈开双脚走出去,就能迎来硕果累累的丰收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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