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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播火种
——重温赵伯经领导第二次麟游起义
    第二次麟游起义旧址(老县城)(拍摄于上世纪90年代)

    老县城西巷子

    赵伯经起义时驻地旧址

  本报记者谭逊
  车过十八岭,岭岭气象新——
  翻山越岭放眼眺,满山花开重重叠叠皆是美景;
  峰回路转举目望,一城楼起鳞次栉比蔚为壮观。
  记者近日去革命老区麟游,追寻赵伯经领导第二次麟游起义的足迹,聆听当地人讲述革命先辈为红色江山抛家舍命流血奋斗的艰难,看着麟游翻天覆地的变化和城乡居民的美好生活,顿觉吾辈更应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
  “你看,那是老城墙,再往前走就是麟游老县城旧址,也是麟游两次起义的地方。”站在现在县城北边的塬上,麟游县博物馆原馆长王存建指着麦田当中的土墙说,“当时就是在县城的城隍庙,赵伯经继王泰吉1928年起义打响西府武装斗争第一枪之后,1931年领导第二次麟游起义,再次播撒武装斗争的火种。”
  站在城隍庙前,仰视这座几经修缮但仍能感受到沧桑感的革命遗址,仿佛看到了上世纪30年代发生在这片热土上的历史壮举。院里一棵千年银杏树,在风中摆动着枝条簌簌作响,似乎向人们讲述着那段难忘的历史。
  1903年的一天,麟游县城西巷子一户书香家庭。随着响亮的啼哭声传出房子,一个男婴出生了。家里人给孩子起名文鳌,这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赵伯经。出身书香之家,浸润书香之气。勤奋好学的赵伯经不负家人期盼,18岁考入三原省立第三师范。
  上世纪20年代前后,正是仁人志士寻求救国之路的重要时期。“赵伯经在三原上学期间受‘五四’运动新思想启迪,积极参加党领导的革命活动,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王存建在老县城西巷子边走边给记者讲述赵伯经的革命历程。
  “回来了,文鳌回来了……”1927年8月,赵伯经回到了家乡,这次他是奉命在麟游开展革命活动。他马不停蹄,秘密开展宣传工作,不久在县立高小建立中共麟游小组,任组长,先后发展教师王乐天、学生刘章天入党。
  中共麟游县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李东峰说,1928年4月,王泰吉在麟游起义,时逢中共陕西省委机关被破坏,党员名单被搜出,赵伯经被捕,数日后押往西安。赵伯经在狱中受尽酷刑,但他立场坚定,始终没有暴露党员身份,更没有泄露党的机密,后经党组织积极营救和进步人士保释出狱。
  “我活则我幸,我死则我不幸,勿以小事而挫大气,抱定主义,努力前进。”沉浸在悲痛中的李东峰缓缓地说,“这是赵伯经在狱中写给好友、中共麟游支部书记刘耀庭信中的话。这是一位信念坚定、视死如归的革命者的真实写照。”
  翻开史册,我们可以看到:从1928年到1930年,西府宝鸡一带连续三年大旱,碌碡三年没翻身,路上的尘土厚得能埋人,三年六料颗粒未收。旱灾发生的同时,又有风灾、雹灾、虫灾、瘟灾、火灾、兵匪之灾一齐袭来,饿得狗吃狗,饿得雀儿吃石头,饿得老鼠没法走……村村无鸡鸣,户户少炊烟,到处一片死寂破败的惨烈景象。
  黑夜漫漫,路在何方?回到麟游的赵伯经陷入了沉思,自己几年来革命斗争的教训,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痛定思痛,他终于悟出“要干革命,非抓枪杆子不可”的真理。
  “1929年,赵伯经变卖部分家产,自购枪支,以党员为骨干,动员一批青年学生与贫苦农民,组织武装力量,赶走县长邵攀桂,收缴了县政府和一些散兵的武器。1930年2月,赵伯经参加了西北民军,任警卫第三营营长兼麟游县长。他把一些共产党员安排在营部和县政府工作,极力改革弊政,废除苛捐杂税,惩治土豪劣绅,剿除窜扰贼匪,赢得了全县人民的赞扬。”站在城隍庙的银杏树下,李东峰给记者讲述着发生在这里的革命历史。
  “你看,再往上走,就是第二次麟游起义的另一个重要遗址——兴国寺,那是当时麟游驻军所在地。”李东峰边走边说,1931年夏天,赵伯经进入杨虎城部驻防麟游的赵慧生团做兵运工作。赵伯经以原警卫营为基础,收编了非法武装苟飞虎部,组成第三营,他被委任为营长。这年冬天,赵慧生团趁调防之机,向麟游县摊派差费三千银圆,军服六百套。当时麟游饥荒严重,百姓穷困,无力支付,便鞭打绳拴催要,一时民怨沸腾。
  望着北山那片广袤的土地,李东峰对记者讲起了当年的第二次麟游起义——
  屡遭年馑和兵荒洗劫,麟游穷苦百姓苦不堪言。赵伯经积极筹划,准备伺机起义,救民于水火。
  当时,魏含忠(共产党员)、苟飞虎部四五十人活动在麟游、永寿、乾县一带,经过接触说服后,收编该部为三营一个连,魏含忠、苟飞虎分别任连长、副连长,全营150多人,麟游党支部就设在三营。党支部发动党员同士兵交朋友,宣传革命思想,揭露国民党的黑暗统治。赵伯经等通过“交友”活动,摸清该团长官之间、官兵之间的关系和思想底细,不断启发士兵倾向革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机会终于来了。
  1931年12月上旬,赵慧生去彬县旅部开会。赵伯经、王乐天等党员趁机制订了起义计划,分析研究了赵慧生和该团第二营营长屈耀庭之间的矛盾,向屈耀庭说明了要收缴赵慧生团机炮连武器的想法,与屈耀庭密订了二营不干涉三营行动的协议。
  起义前一晚,赵伯经、王乐天召集营部骨干力量作了部署,以开展早操竞赛为名,调动各部队黎明前出城上早操,以“打牙牌”的号音和“喊狼声”为信号,开始行动。
  第二天,大雾迷漫。鸡叫后,按照部署,各营、连先后出城到兴国寺和药王洞一带出操。
  第三营在兴国寺吹起“打牙牌”的号音,接着就有人喊“快打狼!”起义部队进城封闭了城门,冲入赵慧生团部,击毙了企图反抗的副团长杨德武和警卫队队长陈生华等3人,收缴了机炮连全部武器:步枪30余支、迫击炮4门,撤出北门,在兴国寺高地研究部署了以后的行动计划。
  赵伯经随后去西安找省委汇报工作,请示下一步行动。王乐天、魏含忠率领部队撤向阁头寺一带,准备到千陇山区打游击,逐步与陕甘和渭北游击队策应,形成掎角之势。队伍开到阁头寺,屈耀庭率部尾追,经过激战,屈耀庭和士兵全部逃散,起义部队就在麟游县西北部一带活动。
  1932年1月,起义部队在上岭堡子(今招贤镇梨家沟村)与国民党阻击部队岐山邢广先民团相遇,又有团部派出的200多名骑兵从后面追击,起义部队处在前后夹击的危险境地。在与邢广先民团激战中,魏含忠、尹世杰牺牲。为了保存实力,起义部队随后向东撤至沿河(今崔木镇洪泉村)一带驻扎。
  之后,副连长苟飞虎率旧部与起义部队脱离,阴谋叛变被处决,部队剩余四五十人,加之枪支弹药缺乏,又四面临敌,形势极为不利。王乐天命令起义部队化整为零,战士们藏匿了武器,分头去外地或原籍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国民党民团在追剿起义部队时没有抓获赵伯经,便采取卑劣手段,拆毁他家房屋20余间,严刑逼死其妻,不满两岁的孩子也随之夭亡。
  有人对赵伯经说:“你搞革命流离颠沛,家破人亡,能无动于衷?”
  赵伯经慨然答道:“革命为天下人谋太平,我以一家之破败,换取大多数人之幸福,何乐而不为?请勿多言。”
  第二次麟游起义虽然失败了,但为群众免除了一次沉重的苛捐,减轻了穷苦农民的负担,提高了党组织在人民群众中的影响力,积存了一些枪支弹药,为以后游击队的组建打下了基础。
  往事如烟,精神永存。在起义部队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一代代建设者接过先辈的“接力棒”继续奋斗——一座座能源化工企业建成投产,矿车排长龙,乌金如水流;绿色农业风生水起,牛羊成群、瓜果飘香,核桃林连片、洋槐花满山,让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实力大增,人民幸福感倍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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