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熔,原名李建荣,中国煤矿作协、中国国土资源作协、陕西省作协会员,铜川市作协副主席,在《诗刊》《中国铁路文学》《阳光》《延河》《飞天》《天津文学》等囯内外报刊发表作品,出版有散文诗集《照金》、散文集《人生笔记》,诗集《风牵着的手》等6部。 一
渭河,在秦岭北侧画了一条线,关中八百里秦川,很早就有了渭北之说。
渭北,泛指黄河第一大支流渭水以北。其指西起宝鸡,东至黄河,南与渭河平原相连,北接黄土高原丘陵沟壑区这一区域,铜川市处在这一区域的中心地带,而宝鸡市则是一颗璀璨的星,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二
一阵风在渭北轻轻荡动,这是春回大地的时节。
清晨,鸟鸣将晨光衔出地面,大地醒了。翠绿的麦田铺开辽阔的胸怀,渭北这块地方显露的平原、高山、河流、公路、山路的筋骨一下子织成了网,把渭北的故事网得紧紧的……
杏花开了,梨花开了,桃花开了,油菜花开了……一片粉、一片白、一片红、一片黄,争先把藏了一个冬天的情话说给太阳听,诗情画意的语言,真感人啊。
三
我自驾前往甘肃定西渭源的鸟鼠山,这里是渭河的源头。渭水从这里所出,在陕西收纳了沣河、泾河、漆水河、沮水等支流。
在渭河源头,似江南水乡的绿一下子将我覆盖在浓荫之中。气候宜人,植被茂盛,氧气十足。凭借一双手“披荆斩棘”,在水草茂盛的地方找到了渭河。这诞生河之源的地方,泉水清亮如玉液,甘甜、清爽。
放眼望去,绿草青青,百鸟鸣叫。而渭河如一把利剑,沿坡度向东流淌,在潼关汇入黄河,成为一分子继续向东,穿过河南、山东,在垦利黄河口镇汇入大海。
我沿渭河源头而下,走走停停,那些迷人的美景映入双眸。
四
进入陕西,渭河在秦岭脚下喘息了一下,足迹继续向前。与宝鸡擦肩而过,开始在八百里秦川向东奔涌。宝鸡,这只引吭高歌的雄鸡,在这块土地上描绘蓝图。
渭河的南边,是巍峨雄壮的秦岭,太阳挂在天空行走。
当夕阳西下,夜的幕布拉上,闪烁的星星眨眼在笑,月亮,或者月牙被岁月推着行进,慢慢的。河的北边是厚实的黄土高原,这些埋葬唐代帝王的陵墓,如一颗颗棋子,在布阵。
战马呼啸。
渭水轻轻流淌。两岸的翡翠绿在风中摇曳着,水鸟扑打翅膀,悠闲地戏水,间或鸣叫。古老的、新建的村庄端坐在两岸,用风雨叙说历史的过去。一把把绿色的火炬,在塬上随风击打音乐,唱着秦腔的豪迈,声音钻进秦岭茂密的绿林,滚动在黄土高坡。
五
渭河的脚步进入古都咸阳。
咸阳古渡遗址,这个渭河遗留的遗迹,没有考察过渭河的人,看不到它的历史与故事。
伫立渭河边,把眼光投出去,我仿佛看到,船影在河里来回穿梭,渔歌晚唱的感觉油然而生。河边久住的农家小院前,晾晒的干鱼经历风干的煎熬,夕阳西下,还有打鱼人撒岀一张张网,收获了鱼与夕阳……
古桥,明清时期的木桥,在渭河的水下或者土层里一直沉睡。
更意想不到的是:沙河古桥遗址一号桥露出16排、112根木桩,二号桥也有5排、41根木桩。在桥址附近出土的有秦汉时期的铜器、铁器、砖瓦等百余件文物。两座古桥遗址均为世界上规模最大、年代最古的大型木结构桥梁。
说渭河,怎么谈到了沙河古桥,经过专家认定,沙河本身不是条大河,是沣河和渭河的退水河,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分洪的目的。
这些物件,均为历史文物啊!
六
湿地在各地蔓延。
渭河也有湿地。两岸绿色遍布,河道内除了滚动的河水,便是长年生长的湿地。不信,在西安通往铜川的渭河桥两边,生长着芦苇、荷花,每年到了六七月份,芦苇老了,头颅长出白发,随风摆动。大大荷叶间,抽出长长的茎,花苞随日子变化,最终伸开紧握的拳头。一张漂亮的清风图展现在人们眼前,清香也随风飘去。
随风而去的,还有我淡淡的诗情。
七
追逐着荷香。
追逐。我在不远处认识了“泾渭分明”。泾河源头在宁夏六盘山老龙潭,称之为“泾河脑”,也被誉为黄土高原上的“天然水塔”。相传在一万多年以前,有十多个民族陆续迁徙到这里,依靠着六盘山丰富的资源,生息繁衍,也是历史上古人类移民和迁徙最为频繁的地区之一。
而泾河流淌数百公里后,与渭河交汇,清浊分明,肉眼可辨。随之有了“泾渭分明”这个词。
在漫长的岁月里,我似乎看见一匹青色的骏马,四蹄飞扬,在淡黄色的马群南边奔驰着。
八
渭河流淌着。
只是不见了过去的船影。替代它们的是两岸飞架起来的桥梁,雄伟而壮观。
诗情画意啊。诗也跟着流淌,画意也跟着流淌。
我择路向北方走,过泾阳,走三原,到达渭北铜川,这是一座山城、一座煤城。这座不大的城市,坐落在落星塬上,这里有照金红色革命根据地,在岁月中讲述革命的故事,红色的火炬高举着、传递着,精神传播着。
九
渭北,在每年秋季,果实累累,彩山起伏,一幅大美图画展现在天地之间。
诗意啊。苹果挂满枝头,把树枝压弯了腰,粉色的笑脸甜了人们的心。核桃,这滋补大脑的果实,白露一过便纷纷脱掉绿衣,从硬硬的壳内走出来,为人们送去香甜。
那一片片绿棚,棚中绿藤下露出一串又一串紫红的葡萄,挤在一起,多像一窝窝初生的小兔,静静地躲在绿叶下,生怕人们来惊扰。
那些疯长的玉米,此时已经扬花,门前已挂上红布条,期待金灿灿的玉米爬上树,成为乡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时值深秋,一阵风吹过,一场霜落下,山野变成了一幅画,红黄青紫,五彩缤纷,诗飘在山野,画挂在远方。
把镜头拉近些,再拉近一些,渭河向东流淌。
十
东流,经过渭南,渭北生长出诗情画意。
秋雨蒙蒙。雨,长出了翅膀,劈开风的幕帘,在渭北大地飞翔。
也在渭河里飞翔。
两岸的树被秋的手染上了色彩。高挺的华山,这五岳之一映在河水里,奇险的身姿让秋色更加迷人。这是一首诗,一首奇特的诗,一首赞美的诗。
十一
渭河,渭北大地的母亲河,经过潼关,这条漂亮的河将完成她的使命,一路奔流直下,惠及两岸人民。
她喘息了一下,放开脚步,流进黄河的怀抱。
和奔涌不息的黄河联手,去看远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