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绿绿的草原,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这首由蒙古族著名歌唱家腾格尔歌颂的《天堂》情景,仿佛只能在广袤的内蒙古大草原才可见到,但真没想到就在我们所居的这座城不远处,准确地说,在山的那边就是草原——关山草原。
6月5日上午,任务圆满完成,也真该让放松休整一下。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稍作准备,我和同事就上路了,去往关山草原。
麦黄六月,金色的田野上,温热的夏风拂过,麦浪一波一波地向前追去。早熟的麦田里,人们已挥镰收割,麦捆像军营士兵训练的方阵一样,一行一行地排列着。“算黄算割”声嘶力竭地叫着,唯恐人们忘记收获的时节。觅食的鸟儿不时从路边的树上飞向刚刚割完的麦田,趁机饱餐;远处传来联合收割机隆隆的轰鸣声,装满新收获的麦袋子在路边堆起一座座小山。田野上一派“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的繁忙景象。
车行一个半小时,转过一个大弯,突然眼前一片开阔,满眼是仲夏的翠绿,一群群肥壮的牛羊嬉戏追逐,散放的、栏圈的各色马匹活蹦乱跳,蒙古包把整个草原点缀得像草原姑娘漂亮的衣裳一样。千河源头的水从细密的草丛下流过,一会儿像银带舞动,一会隐藏不见,这就是关山草原。那天是我们“班长”亲自驾车,我问他,关山草原距咱们那里多少路,他看了看车上的里程表说:“82公里。”这时我心想,原来关山草原离我们这么近,遗憾的是我50岁以前竟然没有走近过,欣赏过,感受过她!今天零距离地融入草原,看来得好好感受感受。
草原旅游,最壮举的恐怕要算骑马。马栏里,每匹马都有编号,甚至有以其特点而命名的叫什么“奔驰”“火箭”“电奔子”等等。马形各异,高大的如关公的赤兔,性烈的如薛平贵之红鬃坐骑,快捷的如李彦荣的火焰驹,通人性的如唐僧骑的白龙马。
我们一行七人各自选了自己喜爱的马匹,三个女同事一再向马主人要求要给她们选善良一点的马,此时我突然想到了现实生活中“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的现象,让人心生感叹!我过去在生产队劳动时骑过马,所以我让马主人把那匹叫“火箭”的马牵出马栏,乘上“火箭”,我们行进在马道上。看来这些马都是训练过的,行出不到200米,马开始跑步,牵马引路的那个黑黑的、瘦小的、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一声“令”下,“火箭,快!”马通人性,听到口令,“火箭”开始加速向前飞跑,“火箭”一跑,所有的马都进入跑步状态,只听见三位女同事在马背上大呼小叫“赶快停下,赶快停下”,但马不听她们的,只要“火箭”不停,谁也停不下来。那男孩一边跟着马队跑,一边向三位女同事喊:“抓牢马鞍扶手,不要怕!”后来可能是骑马的人都找到了感觉,只听见热闹的说笑声了。回到始发点,我问几位年轻人:“感觉怎么样?”他们几乎齐声说:“爽!”这时我却在想,人生不就像骑马一样吗?能快则快,该慢时要慢。
草原上还有一个刺激的项目就是滑草。那是在大约六十度左右的草坡上,由于长时间的滑动摩擦,滑出一条约200米长的光滑溜槽,游人坐上滑板,被人从后面给点“动力”,稍稍一推,那种从高处快速坠落的感觉让人心跳。这个项目我们一行没有人敢玩,就在看别人玩时,我看见几位女同事都是闭着眼睛,听到下滑人落地才睁开眼睛。看此情此景我虽不怕,但到底还是一把年纪了,要是能小10岁,我还真想玩一下这种刺激的项目。
在关山草原最惬意的莫过于平身躺在绿绒般的草甸上,这时你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或睁大眼睛遥望天穹远去的背影,或闭目养神。空中的鸟鸣,小溪的流水,身边叫不上名、开着各种颜色的细碎小花,散发着清新的、沁人心脾的芳香。这时你会陶醉,会流连忘返,会“乐不思蜀”。
草原上还有一个“难”玩的项目就是射箭,拉弓放箭看似简单,其实不是每个人都玩得了的,你拉得了弓,不一定能放箭;你放得了箭,但不一定能射得准。射箭是人精气神的凝聚,是力量与思维的和谐与统一。其实生活何尝不是如此呢?“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是射得远与近、准与不准而已。
(作者系陕西省社科院宝鸡分院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