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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7日上午11时,2020珠峰高程测量登山队8名队员成功登顶珠穆朗玛峰,为珠峰量“身高”。世界最高峰峰顶上,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测量队员们是如何在“地球之巅”开展工作的?日前,记者采访了才从珠峰归来的三名参与珠峰高程测量的宝鸡籍队员——
他们为珠峰量身高
本报记者朱百强
    孙文亮

    昝瑾辉

    何子豪

    珠穆朗玛峰

  用暖宝宝为仪器保暖
  27岁的孙文亮是扶风县人,为2020珠峰高程测量交会组成员、天文测量小组成员,这次他主要在海拔5900米的东绒2交会点及大本营开展天文测量工作。
  孙文亮说,在珠峰地区开展天文测量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一方面是高海拔、低温条件下,仪器容易出现故障,另一方面是珠峰地区天气变化莫测,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风雪交加,只有在满天繁星的夜空下开展测量工作最理想,他们虽然只负责两个点的天文测量任务,但是完成任务持续了近一个月。海拔5200米的大本营天文测量任务是4月24日晚上完成的。第一次在高海拔、低温条件下工作,经验不足,在作业过程中,温度降至零下二十几摄氏度,导致仪器系统终端罢工。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孙文亮毫不犹豫地把系统终端塞进羽绒服里。“十几分钟后,我用体温把它暖热了,它恢复了工作。”孙文亮说,东绒2交会点的天文测量是在5月9日晚上进行的。海拔比大本营更高,环境更恶劣,作业难度更大,为此,他们吸取了在大本营的教训,在测量中用暖宝宝为仪器保暖。
  孙文亮告诉记者,那天下午5时左右,风雪又像往常一样如约而至,他和同住一个帐篷的李飞战异口同声地感慨:唉,晚上可能又干不成活了!没料到晚上9时多,他走出帐篷发现竟然是满天繁星。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为系统终端贴上暖宝宝,10时开始工作,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4时。在这一过程中,仪器罢工4次,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将3块仪器电池装在羽绒服口袋中,如果一块电池罢工,立马换上能工作的电池,在磕磕绊绊中,完成了这个点的天文测量任务。那一刻,他如释重负,才感觉到双脚已经发麻到站不起来。他一路跌跌撞撞走回帐篷,钻进睡袋里揉搓双脚。
  孙文亮说,天气是登山的先决条件。按照预测,5月12日、22日天气尚好,可两个窗口期都是风雪交加,海拔6500米以上的地方雪深达1米,导致计划登顶的日期延后。最后一次机会是5月27日,那天早上6时,他们就起床了,在交会点准备好了一切,然而,上午天气状况不佳,乌云密布,根本无法正常工作。他们焦急地在点位等待着,期盼乌云早点散去,直到下午1时多,珠峰顶端在云雾中渐渐露出了头,他们当即投入到了测量中。一个小时后,乌云再次笼罩了珠峰,他们获取了10组垂直角、10组测距以及2组水平角的数据,紧张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5月28日天空又是乌云密布,虽然天气不好,但是他们早上起来就在点位上等天气好转。直到下午6时多,珠峰顶端显露,他们很快投入工作,但冰冷的双手已经无法握紧铅笔,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截至晚8时,他们获取了14组垂直角、14组测距的数据。5月29日天公作美,一早起来晴空万里,珠峰清晰可见,在上午11时前,他们完成了整个交会测量任务,在晚上8时前到达大本营,连夜返回定日县休息。
  虽然过去了近一个月,但提到攀登珠峰的事,孙文亮还是很激动。他说,在海拔5900米的交会点,自己度过了备受煎熬的11天10夜,不过庆幸坚持了下来,圆满完成了任务,这段不同寻常的经历将让他受用终生。攀登冰山遭遇狂风袭击
  23岁的昝瑾辉也是扶风县人,是2020珠峰高程测量团队中年龄最小的成员,又是加密重力测量小组成员。
  “重力测量对珠峰高程测量具有重大意义,用于珠峰区域大地水准面精化、构建高精度的重力场模型等,为精确测定珠峰高程起到极为重要的作用。”昝瑾辉说,重力测量用的仪器也很精密,他曾和队友背20公斤的仪器登上珠峰6500米处进行重力测量,这也是他攀登的最高处。
  记者在采访中得知,因为人不可能一口气登上珠峰峰顶,就在中间地带设置了很多营地,以方便登山人员适应气候。其中,大本营在5200米,二本营在5300米,过渡营地在5800米,前进营地在6500米,1号营地在7028米,2号营地在7790米,3号营地在8300米。
  昝瑾辉说,他们在测量期间,带有压缩饼干、方便面、饮用水等,最多能支撑4天,“其实在山上吃不了太多东西,因为身体吸收不好,体重都会下降,我就减轻了近10公斤。”
  与昝瑾辉合作测量重力的还有3名队员,但中途因为人员调动,最后只剩下两个人。“一般一个交会点两个人。”4月19日,昝瑾辉从东绒3交会点返回二本营,一个环线闭合形成一个闭合测量,昝瑾辉说,中间不止一个交会点,而且每个交会点都要前后形成闭合。
  昝瑾辉说,最惊险的一次是5月6日,天微亮,他们5人就向西绒交会点出发了,到交会点山脚下是11时45分,看看时间还早,他们决定当天测完闭合回到二本营。领导在对讲机里叮嘱他们,一定要保证人员安全、仪器安全和团队安全。于是,他们简单吃了些东西就开始登山了。山越高空气越稀薄,爬几步就要大喘气,即使坐下来吃东西也会不停喘气。快到点位的时候,走进一个宽十多米的山沟,两边的山因为结冰光溜溜的,他们只能抓着绳子往上爬。藏族驮工提醒,爬山的时候不要讲话,不要停留,爬到山顶再歇息。可昝瑾辉不知道绳子有多长,到半山腰时,狂风呼啸,山上传来石头滑落碰撞的声音,他整个身体紧绷做好了躲闪的准备。忽然,有小石头落下来,紧接着一个篮球大的石头滚下山,从他身边滑过,附带的小石头砸在他身上。他懵了,有人喊:“快点爬,危险!”他再不敢停留,拼命登上了冰山。就这样,当返回二本营已是晚上8时多了,他们安全顺利完成了西绒、中绒、A1三个交会点测量任务。
  据了解,这次珠峰高程测量共有6个交会点,昝瑾辉就参与了其中5个点的测量。在珠峰上操纵无人机航拍
  28岁的何子豪是渭滨区人,负责珠峰高程测量中的无人机航空摄影和视频拍摄。
  何子豪说,他记忆最深的是测绘队员的手和脸。5月7日那天,历经1小时20分钟,他们成功到达了交会组日常所在的海拔5300米的二本营。队友见面,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嘘寒问暖,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帐篷里忽然变得像春天般温暖。可他们发现,彼此的手变得粗糙,脸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冻伤和晒伤,相互差一点认不出了。他知道,那是攀登珠峰留下的“纪念”。
  何子豪所从事的工作和孙文亮他们相比要轻松一些,但要在冰天雪地、气候多变的珠峰地区也并非容易,因此,为多留一些第一手资料、珍贵的镜头,他和另外两名队员就要多跑路多受冻多吃苦。“吃苦不怕,最怕的是暴风雪影响。”何子豪说,有一次,他操纵无人机拍摄一个交会点,暴风雪突然来袭,天地之间变得模糊不清,无人机差点撞到山上。还有一次,他夜晚跟着队友拍视频,整整等了4个小时,浑身都冻僵了,到了真正拍摄的时候,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但令他骄傲的是,在这次珠峰高程测量中,虽然他高原反应很严重,但他硬是坚持了下来,登上了海拔5300米的二本营。
  何子豪告诉记者,这次珠峰高程测量,对他来说就是一次意志和精神的洗礼,让他成长更快。夜晚,他站在星空下,猛然间想起他们唱的一首歌:“在攀登的队伍里,我是哪一个?在灿烂的群星里,我是哪一颗?在珠穆朗玛天空中的群星里,你是最亮的一颗。”这时他心里就会生出一种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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