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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的“民胞物与”“玉汝于成”
李小奋
  张载丰富而深邃的学术思想,在中国学术思想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并对世界哲学思想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
  张载继承和发扬了先秦儒家丰富的伦理观念和道德实践,使孔孟之学得以重新发扬光大。他的《正蒙·乾称篇》即《东铭》《西铭》,是他整个哲学体系的集中体现,其《西铭》中所述观点“民胞物与”“玉汝于成”,蕴含鲜明的平等与博爱思想,集中阐释了伦理道德价值观。当今社会,我们正确处理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关系,积极面对各种复杂环境,成就人生梦想,与张载所倡导的“民胞物与”思想异曲同工。
  北宋时期,宋王朝与北方少数民族矛盾严重,张载生活的年代在民生、道德、秩序方面存在严重问题,贫困使百姓生活不堪重负。青年张载十分关注西北边患,亲民忧民忧国的他在这样的社会现状中提出了“天人合一”“民胞物与”“玉汝于成”等思想,他主张“爱人”、强调以“仁爱”实现生活中的和谐交往,仰而思俯而读,在精思力践中继承发展儒家思想,努力倡导建立平等仁爱的社会。
  张载在《西铭》中说:“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他在“万物一体”“天人合一”的思想基础上,提出的“民吾同胞;物吾与也”这一思想,被后世学者概括为“民胞物与”。
  “民胞物与”是《西铭》的核心思想,被后世视为孟子之后论仁求仁的精华思想。意思是说,人生于天地间,禀受天地之气而成性,和万物一样在宇宙间很藐小,天下的人都是我的同胞兄弟,天地间的人和物都是我的同伴朋友,所以,对他人均应像兄弟一样,对万物也应像对人一样去关爱。
  “玉汝于成”出自《西铭》中的“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意思是贫穷、低贱、忧伤、灾难等种种艰难困苦,往往可以像打磨玉石一样磨砺人的意志,使之终有所成。面对漫长的人生旅途,我们需要不断探索、追求,但人生之路不可能一帆风顺,危机随时会降临,一旦遇到危机,我们需要的就是积极乐观地去面对。
  《论语》说“泛爱众,而亲仁”“四海之内皆兄弟”,《孟子》说“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儒家先贤的这些主张,已蕴含了张载所说的“民胞物与”理念。一生清贫的张载,胸怀天下,置身戚忧贫贱之地,不忘初心孜孜以求,用有限的生命践行“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信念,他从宇宙论和价值论相统一的层面提出“民胞物与”“玉汝于成”,从而把人间大爱传递和扩展到广泛的人际和万物中,把传统儒家的仁爱思想推向了更高层面。
  2017年12月1日,习近平在中国共产党与世界政党高层对话会开幕式上发表主旨讲话,他说:“中华民族历来讲求‘天下一家’,主张民胞物与、协和万邦、天下大同,憧憬‘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美好世界。”新时代,张载“民胞物与”“玉汝于成”思想,已成为中华儿女以仁爱之心处理人己关系、人物关系的境界追求和方向指引,把乾坤宇宙看作我们共同的家园,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价值理念,于今天的我们仍然很有意义!(作者系眉县张载祠文管所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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