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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鸟的芳华
——序《鸟哺诗——火鸟诗社30周年诗选》


  阎建滨
  每一代人都有最美好的青春芳华,那是撩人的激情岁月、纯情的浪漫爱情和不朽的人生歌谣,即使人至中年、青春远去,每当回忆起来,内心依然能够暖流涌动。
  火鸟的芳华,源自上世纪90年代,那是一个诗歌光荣的岁月。一群热爱缪斯的大学生,因为生命中流淌着对诗歌的钟爱,会聚一起,像鸟儿一样歌唱,追求着对青春的倾诉和对变革时代的感知。行吟一往情深,这一吟就是三十载,诗歌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也成为彼此有关联的记忆纽带。于是,三十年后,火鸟诗社有了这本共同记忆的结晶——《鸟哺诗——火鸟诗社30周年诗选》,记录的都是这些坚强的鸟儿的青春芳华和芳华过后。
  火鸟诗社诞生在中华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宝鸡,这里是人文始祖炎帝的故里。炎帝也是点燃华夏民族之火的人,撒下了中华农耕文明的火种。宝鸡也是诞生过中国大时代——周与秦的发祥地,“周礼”和“秦制”,都对中华文明的进程起到了奠基作用。值得关注的一个现象是,宝鸡的精神图腾,是凤凰和锦鸡,在古代都属于鸟儿,或翱翔蓝天,或金鸡独立,都与这个神奇的城市精神文脉连在一起。火鸟诗社的取名,大概也寓意在此,既有凤凰涅槃的勇气,也有金鸡接地气的精神。
  火鸟诗社成立的时代,正是宝鸡作为诗城最火热的时代,可谓赶上了好时候。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诗歌版图十分广阔,在中国西部有三个重镇,四川的成都、新疆的石河子和陕西的宝鸡。前两个城市分别有诗歌刊物《星星诗刊》和《绿风诗刊》,因此聚集了大量的诗人和诗歌爱好者,被誉为“诗城”。唯一没有诗歌刊物而又被誉为“诗城”的就是宝鸡,这是一个奇特的现象。我是1985年从陕西师大中文系毕业分配到宝鸡师范学院(今宝鸡文理学院)任教的,当时给我最深刻的记忆是一年一度在宝鸡工人文化宫举办的“金秋诗会”。每年举办诗会,全国各地著名的诗人都会云集于此,上台朗诵自己的佳作,台下座无虚席,热烈的程度绝不亚于今天的明星演唱会。那时,诗人是绝对的主角,比明星还荣耀,走到哪里就火到哪里!宝鸡诗歌的活跃,还在于诞生了一大批当时活跃在中国诗坛的诗人,渭水、商子秦、秦巴子就是代表。当时我主要写诗评,撰写的《诗歌的涌动与徘徊》《陕西文坛西路军》等文章,曾成为推动宝鸡诗歌创作的理论号角。
  那时候正是宝鸡诗歌的光荣岁月,以火鸟诗社为代表的宝鸡师范学院的一批大学生,用诗歌交汇成为宝鸡诗城的华丽乐章,应该说,没有诗城的火热土壤,校园里的鸟儿也不会如此迅速地成长飞翔。而连接宝鸡校园诗人与山城诗人的桥梁,是宝鸡师范学院一年一度的“中秋诗会”,主办单位是校团委还是学生会,我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当年有在校学生会当干部的冯力军,如今已经是宝鸡师范学院毕业的副部级干部了。第一届“中秋诗会”好像是我主持的,当时邀请了渭水、商子秦等一大批知名诗人到场,学生朗诵的水平很高,感染力强,所以,诗会效果反响很好,后来成为延续多年的学校名牌活动……
  火鸟诗社成立的时期,也是校园诗人与社会诗人交流最活跃的时期。火鸟诗社的不少骨干成员,我印象中的有宁远喜、张弓惊、陈定涛、屈金花、雷萍等,都在那个时候成为校园比较活跃的诗人,开始了他们的文学起飞之路。至今我脑海里浮现最多的是,校园诗人并非中文系的专利,像弓惊是学外语的、远喜是学数学的,还有政教系的也不少,写诗和文学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当然,能写一手好文章,那个时代在日后工作中也是会加分的。
  “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火鸟的青春芳华和诗歌情怀,仍延续到这些鸟儿的未来人生,成为他们打拼世界的精神支撑。在离开校园之后,火鸟的人生乐园开始沦陷,随着主力“鸟友”的离校,也随着诗歌光荣时代的消失,最终火鸟诗社也在校园终结。而三十年后,已经在各自人生搏击、各自为家庭事业风雨兼程、即将成为老鸟的他们,恍然发现,那些曾经低吟浅唱的青春诗歌,却成为这些年奋斗岁月中最难忘的心灵纽带,把已经步入中年的彼此再次连接了起来。三十年,有拼搏、有奋斗,有苦难、有辛酸,也颇有收获、颇有成就,总之各自安好。临近知天命之年,看尽了人生繁华,感知世事无常,生命涌泉里又流淌出诗与歌来。
  除了爱情、友情、亲情,我认为故乡是《鸟哺诗》中最感人的篇章。精神的原点源自校园,情感的源泉则来自故乡,因此怀恋故土的乡愁,不断冲击着人心。火鸟是燃烧的鸟儿,不少都离乡别土,走向远方打拼。“我的家,就是我的异乡/这些年,我的房子越来越大/可始终没有立锥之地/我不断搬家/可终究不曾从异乡撤离。”“也许注定要流浪终身/母亲就给了我一副坚实的脚板/也许注定好梦难圆/你就过早地青楼肠断/也许注定长夜漫漫/我就加倍思念故乡的炊烟。”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父辈一代的离去,使他们感知人生的苍茫,乡土已离自己遥远,而自己所生活的异乡却成为自己一辈子的所在,只把他乡当故乡,这是这一代人共同的精神失落,也是今天最真实的现实存在。“多么美好如故乡的异乡/愿你的身体变得宽阔/用严寒抵御/用坚硬撞击坚硬/用爱接纳被爱/愿你的眼里时常含着泪/而内心深沉安宁。”
  《鸟哺诗》的“哺”用得很好,鸟儿是鸟也好,是鸡也罢,是凤凰更佳,鸟儿不仅进食养活自己,更记得回哺社会,这是当今最值得弘扬的中华传统精神。感恩是西方的词,回哺是中国人的精神,我们中国人就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感念天地、感怀祖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论走到哪里,都把回哺故乡、故土、故园放到心灵的最深处,这就是中国人的情怀,也是《鸟哺诗》的人文精神价值,我为回哺深深地点赞!
  (阎建滨:文化学者、节庆专家、文化旅游策划人,现任陕西节庆文化促进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陕西文化产业创业联盟会长,西安文史馆研究员,西北大学中国节庆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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