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版阅读请点击:
展开通版
收缩通版
当前版:03版
本期发布:
柿子红了
◎冯纪隆
  “霜打的柿子能久放。”立冬后的那个周六,我回到久别的老家,但见院子的柿子架上铺满了红彤彤的柿子。我用清水洗了一个,那甘甜的柿子,成了冬日里最佳的时令水果。
  说起柿子,让我想起小时候有关柿子的故事。在我们关中平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恨不得把旮旯路都开垦出来种成粮食,对于果树,一般都种在塄坎或沟坡边上,这样不占耕地。我清楚记得,我村那仅有的四五棵柿子树,全都种在沟边上。
  这四五棵柿子树,每年秋收之后,由生产队统一采摘,然后按人头分给乡亲们。每年秋收之后,分给每家的只有几斤柿子。我们馋嘴小孩,怎能满足生产队分的这点柿子。我们自有我们吃柿子的办法。柿子树有一个特点,在生长过程中,有毛病的小柿子会逐渐掉落。我们每天早晨,在柿子树下捡拾这些掉落的小柿子,我们把这个叫“拾温蛋”。这些“温蛋”拾回家放在窗台上,让它们自然成熟。过几天之后,这些柿子会变软变甜。
  每天早晨,为了拾更多“温蛋”,我们常常一个比一个起得早,天一亮啥也不干,就直奔柿子树下“拾温蛋”。每年冬天早晨,我都能捡很多“温蛋”。
  等到上了初中之后,我就再也不好意思跑到柿子树下“拾温蛋”了。初一那年秋天,父亲对我说,离我们有五十里地的娄敬山上我叔父家里种了很多柿子。山上缺水缺菜,咱们拉些新鲜蔬菜,到山上换些柿子回来吃。
  那天凌晨四五点,我和父亲拉起架子车,向娄敬山出发了。我们一直走到中午吃饭时,才到了娄敬山的叔父家中。叔父家里有十几棵柿子树,光采摘下来的柿子就搭了几个架。我到叔父家之后,一连吃了好几个大柿子,满口生津。那时,我是多么羡慕家在山上的叔父,家里竟然有这么多柿子。那次,我们换回二三百斤柿子。家里一下子有这么多柿子,父亲也学叔父的样子,搭了一个柿子架。有了这些柿子,那年我们过了一个柿子满院的冬季。
  等到我上高中后,村子里有的乡亲,用我们这里盛产的线辣子换些娄敬山上的柿子回来,两头赚钱。高中那几年,父亲每年冬天都用线辣子在邻村给我们换些柿子。一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乡亲们把唯一的经济作物线辣子改成栽苹果树后,才在地头开始试栽柿子树。几年下来,家乡的地头、门边头,柿子树连成一片。
  柿子从以前的“缺物”到现在已走入寻常百姓家。我家也在地头和门边头栽种了几棵柿子树,特别是门边头那棵柿子树,是特有的“火落罐”。这种柿子个头小,皮厚,极耐放。每年到春节时,家乡的“大柿”等都已软得不能再吃了,但“火落罐”依然像刚采摘时的样子,吃起来特别爽口。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我对柿子有种别样的情感。一是柿子好作务。听乡亲们讲,桃子每隔七天就要打一次药,苹果每隔半个月要打一次药,而柿子有病自己治愈,从不麻烦人。二是柿子好采摘。采摘柿子时,乡亲们总爱直接将长柿子的小枝折下来。乡亲们知道,如果人们不折柿子枝,这个枝要不了几年就会变成枯枝。由于柿子不像苹果那样,易运输储藏,有时辛辛苦苦采摘了一天,还不如外出打工挣钱多。因此,有些乡亲就劝我家挖了家门口的柿子树来种菜,但父亲总是舍不得。因为每到秋天,田野一片土黄色。如果院外的门口,有两棵挂满火红柿子的柿子树,人的心情就更好了。

国内统一刊号:CN61-0008 地址:宝鸡市经二路东段五号 邮编:721000 技术支持:锦华科技
宝鸡日报社版权所有,未经协议授权,禁止下载使用。电话:(+86917)3273252 E-mail:bjrbs@vip.163.com 陕ICP备05006542号
建议使用IE5.0以上 1024*768 中字体显示模式 51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