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作品集 渭水,是他的笔名,很特别的笔名!特别在这个笔名与滋养他的母亲河同名,这份相依相偎的深情缱绻绵绵;特别在他的成长经历、职业经历、创作经历,都与这条河息息相关。
改革开放后,宝鸡诗歌创作一浪高过一浪,呈星火燎原之势,有实力的诗人如雨后春笋竞相涌现,宝鸡诗歌创作迎来了第一次高潮。当时的代表人物,一是渭水,一是商子秦,他们堪称宝鸡诗坛的“双子星”。从《挂甲屯的爱与恨》到组诗《面世》等,渭水的作品如火山喷发,气势恢宏;到如今,在宝鸡乃至全省、全国的诗会上,常能见到他与诗友们一起笑谈诗书年华!
渭水与渭水的相遇
1968年,渭水从西安来到当时的宝鸡县硖石公社姜王四队插队。从热闹的大城市到寂寞的小山村,这种落差在他心中掀起了巨大波澜。他说:“18岁那年的深秋,我作为知青从西安来到宝鸡。在林家村车站的峭壁下,第一次被震耳欲聋的波涛声所震撼、所感染。面对奔涌翻滚、浩浩东流的渭水,顷刻间,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知青生活虽然艰苦,但大山的巍峨、壮美,以及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勤劳、纯朴、善良而敦厚的人们,使他的思想发生了很大变化。他由一个五谷不分的城市青年,变成一个朴实无华的农村小伙,他对这里的山水、对这里的人,慢慢产生了深深的爱恋,这种感情无时无刻不在揪扯、撞击着他的灵魂,他想喊,他想唱,他想把这一切用优美的文字表达出来。于是,文学的种子慢慢在他心中发芽!
度过了几年知青生活后,他遇到一家单位招工,被招到宝鸡一个测绘队工作。测绘工作整天在荒郊野外忙碌,他又奔波于渭河的怀抱,勘测横断面,绘制河滩图,时常追踪着渭河的形影。
“不知是渭水看上了我,不舍我呢,还是我喜欢上了渭水,不舍渭水?看来,我这辈子是跟这条河有缘了。”渭水说,“多少岁月过去了,滔滔渭河永无休止,透射晶亮的光泽,裸露土黄的本色,给了我灵感和力量。上世纪70年代末,当我第一次在刊物发表诗作时,自然而然想到了这条与自己结下不解之缘的河流,于是便毫不犹豫地用了‘渭水’这个笔名。不知不觉,我在渭水之滨已生活了50来个年头,宝鸡已成为我的第二故乡,而‘渭水’也成了我的‘名片’,本名‘周抗美’反而鲜为人知了。”
由处女作到三枝莲
1979年,渭水在《星星》诗刊发表了100多行的处女作组诗《挂甲屯的爱与恨》,引起不小轰动。评论家余小刚说:“如果说《挂甲屯的爱与恨》决定了渭水诗人的人生,那我更认为,它奠定了渭水的诗歌关注时代、伸向社会的特质。”
自此,渭水的创作激情持续不断。上世纪80年代初至90年代末,是其诗歌创作的旺盛期。他的《1988:奥运会启示录》《假如世界没有了音乐》《水的哭泣》等一批长篇社会抒情诗屡屡在《诗刊》发表,赢得了不少赞誉,也获得了冯至、刘湛秋、朱先树、黎焕颐、阿红、吕进、田奇、沈奇等著名诗评家的高度评价。
渭水的社会抒情诗,充溢着富有生命力的现实主义诗歌精神。沈奇谈道:“渭水实质上是个精神诗人:以气为主,以气取胜,兼之敏锐、机智、活跃,永远热情忘我地投入。自步入诗坛以来,他似乎就没有停止过求变、求新。其诗思广博,显示出驾驭重大题材的能力,显露出新的眼光和品质。”
纵观渭水的创作全貌,就其诗作的题材范畴、审美观念、艺术风格而言,大体可分为三类:长篇社会抒情诗,黄土文化诗,生命体验与爱情哲理诗。恰似渭河畔三枝盛放的莲花!
作为中国北方的诗人,渭水写了不少富含历史底蕴和生命思考的黄土文化诗,如长诗《我们相逢在延河桥上》《安塞腰鼓》《中国西部歌狂潮》,组诗《陕北八月天》等,为诗界所称道。
渭水奉行前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经验,从上世纪80年代始,足迹遍布祖国大江南北,写了不少行吟诗和爱之独白的短章,如《重庆一日》《邂逅》《关于夏天》《男人女人》《听你的声音》等。这些以抒情为主的诗,构思奇巧、立意新颖,诗句生动凝练,极富浪漫主义色彩,凸现渭水诗作的另一种样态和特质。
渭水血热、心直、口快、语爽,同时,又颇能吸取新的东西,在暗自里调整着自己前进的步履,脸上总是带着不服输的神气。最让年轻一辈诗友印象深刻的是,渭水作为宝鸡诗坛的扛鼎人物,为人谦逊随和,是个性情中人:在各种诗会上见到他,总是带着谦和的微笑;朋友们时常会接到他的邀请,去做客,内心的温暖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