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归李强作 周末的一个午后,我突然莫名地想去已经被复垦了的老屋看看,迫切的心情促使我急匆匆地出了门。宽敞的水泥街道两边是整齐、洁白的瓷砖小楼房,红彤彤的大铁门在太阳的光照下愈加鲜艳。家家门前的绿篱郁郁葱葱,充满着无限的生机。我无暇欣赏街道两边靓丽的景致,那种寻根的感觉使我本就急匆匆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记忆里泥泞的道路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宽敞的水泥路。远处水泥厂的建筑群,坐落在碧绿的半山腰,错落有致,在蔚蓝的天空下,蓝白分明。花园般的工厂花红柳绿、草长莺飞,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
旧居已经被复垦成种着苹果树的层层梯田,果园里枝叶繁茂,鸡蛋大的苹果藏在纸袋里,如襁褓中的婴儿,惬意地躺在母亲的怀抱里,吸吮着大自然的营养,即将喷薄出一季的精华;还有那墨绿色正在拔节的玉米,如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在广袤的黄土地上尽情地挥洒着青春的魅力。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在这块曾经裸露着原色的黄土高原上,用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线条,织出了繁衍生息的七彩锦缎。
我们家曾经居住过的土窑洞依稀可辨,那儿有我童年的欢乐,也有我青年时代奋斗的足迹。在那儿,我看到最多的是洪水肆虐我们的村庄,愁眉苦脸的父亲蹲在地上一锅锅地抽老旱烟;还有在那泥泞不堪的道路上,我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拿着小木棍捅藏在车轮缝隙的污泥……
“如果你婆还活着,看到咱们现在的日子,不知道有多高兴啊……”
崖背上的古槐下,身披外衣、精神矍铄、银须飘然、年近百岁的老父亲和七十多岁的堂哥坐在树荫下聊天。
“是啊,可我婆连彩电都没见过。如果告诉她现在家家有小车,电话里能看见人,不出门就能买回东西,她肯定不相信。”
“刚解放那阵子,咱村里的老红军说,在新中国我们能过上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日子。当时还在背后骂人家胡谝呢,没想到,现在的日子比老红军讲的要好多少倍呢……”
我问父亲:“爹爹,那你觉得咱们这儿最大的变化是啥?”
“路!”父亲脱口而出,“解放前咱们村七户人,一条路,现在五十多户十几条水泥路、柏油路,大工厂来落了户,咱们的瓜果蔬菜也能运到大城市去了……”
是啊,过去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那是土路,泥泞的路;如今在党的富民政策指引下,村村通上了公路,我们昂首阔步走在宽敞的社会主义道路上,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崛起,共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