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郑晔

　　在人类历史上，苹果被视为“幸运之果”：一颗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改变了物理学；乔布斯手中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改变了数码界；在宝鸡，有一个“苹果大王”，在他的推动下，宝鸡苹果越来越红、越来越甜，成为全市农民致富的主导产业之一。
　　他就是“中国矮砧苹果第一人”曹儒。与苹果结缘35年来，他不断探索苹果优质高效栽培的奥秘，立志带领群众种出中国最甜的苹果。多年来，他先后被评为全国农技推广先进个人、全国星火科技二传手、全国果业品牌人物、宝鸡市劳动模范、宝鸡市有突出贡献的拔尖人才、宝鸡市果业科技领军人物、宝鸡市道德模范。
　　搞科研
　　小树形结出大苹果
　　早晨六点，74岁的曹儒就骑着自行车，向离家三公里外的苹果园赶去。这座占地150亩的生态果园，是曹儒毕生心血所系。“这些年，我每天都是这个点出门，每天我都要和果园里的15000棵果树见个面。”曹儒说。或许是因为几十年来一直与土地打交道，已过古稀之年的他精神矍铄、思维敏捷，提起往事更是头头是道。
　　曹儒是老牌农校毕业生，1984年，他担任凤翔县园艺站站长，决心带领群众发展经济作物。上世纪80年代，凤翔县苹果种植面积仅3000余亩，由于缺乏技术，苹果产量低、果锈重，商品率仅10%左右。看到群众守着良田过苦日子，曹儒心急如焚。他自费到甘肃静宁及我省咸阳、陕北等地考察，分析当地苹果的优劣，再结合我市的土壤条件进行筛选，研究出矮砧苹果高效栽培配套新技术。在此基础上，他又先后从国内外引进34个优质品种，反复开展实验研究，对不同品种的苹果生长规律、各生长环节的管理技术烂熟于胸。经过十多年的摸索试验，曹儒研发出更加省力省工、优质高效的双矮苹果优质丰产栽培配套技术。
　　双矮苹果是指果树的个头矮、枝条短。过去，宝鸡地区栽培的乔化果树树干高达四五米，而双矮苹果果树不足3米。以前乔化果树5年挂果，双矮果树3年结果，5年就能丰产；同时，由于果树营养更加集中，优果率能从之前的50%左右提升到90%以上。
　　果树越来越小，而苹果却越结越大——听说凤翔有这样神奇的苹果新品种，慕名前来参观的国内果业科技工作者和果农络绎不绝。2008年，农业部在曹儒的果园召开国际矮砧苹果集约高效栽培技术观摩现场会，与会的400多位专家纷纷表示这个技术“了不起”。2012年，曹儒的苹果丰产栽培“双矮技术”通过省级科技成果鉴定，2013年被评为宝鸡市科学技术一等奖、陕西省科学技术三等奖。目前，双矮苹果在全省种植面积达80多万亩，为农民增收20多亿元。
　　抓生态
　　打造梦想中的果园
　　1995年，曹儒随陕西果业考察团赴日本考察，归来后他感叹不已：“日本苹果种植做得非常精细，作务水平即使现在看，也是非常高的。”曹儒决心以日本苹果种植为标杆，不仅要种出最好的苹果，而且要建成最美的果园。
　　建成中国最美的果园——当人们还在一门心思谋增收的1999年，曹儒就租下150亩地，一门心思打造梦想中的果园：全部使用有机肥、不用杀虫剂。在果园管理上，他把绿色、环保、安全、高效进行到底，坚持动态综合管理、标准化种植，每个环节都做到一丝不苟。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为了这个果园，曹儒付出了多少心血！2002年，精心培育了三年的双矮苹果刚开始挂果，上百万元的投资眼看有了回报，没想到6月29日下午3点左右，突然下起冰雹，15万公斤即将成熟的苹果被打得“破了相”，13万公斤的葡萄被打烂坠了地，短短五六分钟的冰雹让曹儒损失近二百万元。一看这种情况，十几个合伙人纷纷要求退股。精神压力加上长期劳累，不久后，人称“铁人”的曹儒病倒了，住进了县人民医院。病情刚有所好转，他就偷偷跑出医院，来到果园一棵一棵查看果树受灾情况。
　　有心人，天不负。在日复一日的悉心管护下，曹儒的果园亩产稳定在3000公斤左右，优果率更是达到90%以上，亩产值达3万元。高水平管理、高效益产出产生了巨大的磁石效应，深深吸引了群众、激励了群众，使群众看到了科学种田的前景。中国工程院唯一果树领域院士束怀瑞来果园考察后，竖起大拇指说：“这个果园的管理水平是我见到的全国最好的！”
　　2010年，美国农业部主管技术推广的官员阿劳瓦来果园交流考察后，高兴地说，这个果园的管理水平、果实品质放在美国都是一流的！
　　重品质
　　一个苹果卖10元
　　横径90毫米以上的苹果10元、85毫米以上的每个8元——2008年，果园进入盛果期后，曹儒不仅自信地推出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曹儒”牌苹果，还在当年的陕西省果品交易会上，大胆地喊出了“优质苹果论个卖”的口号。
　　当时苹果平均每公斤售价8元，论个卖的高价苹果不仅没让客户望而却步，反而在此后每一年，苹果还未成熟就被预订一空。
　　前不久，记者来到曹儒的标准化果园，只见果园的地面上被厚厚的生草覆盖，一米宽的上色反光膜像地毯簇拥着整齐列队的果树。果树枝条舒展，树叶泛着光泽。一个个拳头大、绿色的苹果从树枝间探出头来，一些“性子急”的苹果已经悄悄涨红了脸。“再有10天，早熟的这一批苹果就会着好色，能上市了！”曹儒高兴地说。
　　在多年的生产实践中，曹儒摸索总结出精品苹果的四条标准：果个大、颜色红、风味浓、口感好。这四条标准被业界形象地称为“曹四条”，在相当长时间内成为引领宝鸡苹果发展的公认标准。作为一个科研与实践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农技专家，曹儒常常说，种苹果就像养娃娃，要知冷知热、知饥知渴。为了提高我市果农作务水平，曹儒经常到村里举办技术培训班，推广果业先进技术，指导农民科学种植。一次，田家庄镇南小里村果农巨三申找到曹儒，十分苦恼地说，他的果园果子不长，不知道是啥问题。曹儒听了二话没说，就跟巨三申去了果园，对果树全面诊断后，他认为果子发育不良的主要原因是土壤肥力不足，就像人缺乏营养一样，自然会叶片瘦小，发育不良。曹儒当即给他开出了“药方”，按这个方子“用药”，7天后叶片转绿，果子有了光泽，当年就实现了大丰收，4亩果园收入达7万多元。范家寨镇湫池庙村的侯录绪想种精品苹果，请曹儒在技术上予以帮助。曹儒考察后为他制定了精品苹果生产技术方案，并多次到果园现场指导。当年，侯录绪果园生产的苹果精品率达到80%以上，每公斤售价达到8.4元。
　　十多年来，曹儒先后在省内外举办各类培训班200多场次，培训农民2万多人次，推广优良品种7个、矮化苹果优质高效栽培配套技术16项，累计面积100多万亩。尽管已过古稀之年，但曹儒仍然躬耕不止，他充满信心地说：“我还要带动更多的农民掌握科学种植技术，让更多的人知道，好苹果产自宝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