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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的生活
◎马川惠
  《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一书中,十六岁到十八岁的两年间,牧羊少年圣地亚哥走遍了西班牙安达卢西亚的平原大川,每一天,他都在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四方游历。一天,男孩赶着羊群去镇上的纺织品店卖羊毛,等待的时候,他掏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而这一动作刚好被纺织品店老板的女儿看到,引起了她的兴趣。
  两人开始攀谈,一直聊了两个多小时,都感到很开心。女孩在镇上的生活一成不变,男孩牧羊途中的所有经历都令她神往;而女孩的一颦一笑牵动着男孩的心,他第一次想要为一个女孩放弃自由自在的游历生活,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我在想,如果圣地亚哥没有踏上寻宝之路,而是去镇上向女孩求婚,两个人不说是天作之合,也是般配的小夫妻。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女孩大概永远无法理解男孩的一些所思所想,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他们的对话中有一点值得注意,“我以前以为牧羊人不会读书”,“那是因为羊群教给人们的东西远比书籍要多”。从羊群身上能学到什么东西?这并不仅仅指一个牧羊人的职业技能,比如寻找水源和草场,剪下羊毛卖钱,照顾怀孕的母羊。
  牧羊是一个窗口,帮助圣地亚哥更深地认识这个世界以及它的运行规则,包括待人接物、稳定内心的情绪、处理突发事件,等等。他在学院读书,这当然是认识世界、了解世界的一种方式,但学习到的不过是理论,只有当他成为一个牧羊人,这个世界才开始显露它的真实。两年里,男孩独自一人在野外,带领羊群抵御干旱、躲避狼群,赚钱养活自己,结交各个镇子的朋友,并决定向一个女孩求婚,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生活。真实的生活不仅有苦恼、有伤感,更有发现、有创造、有收获,令我们激动、喜悦。
  电影《无问西东》中,吴岭澜问校长梅贻琦:“什么是真实?”“真实就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清华大学的入学考试中,吴岭澜的国文和英语几乎是满分,但物理却在倒数,梅贻琦劝他转系,可在当时的潮流下,吴岭澜认为只有学习实科才能报效祖国,于是,便有了以上关于“真实”的讨论。
  后来,吴岭澜自己也成了一名老师,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吴岭澜和学生们在山洞里躲避着日军的炮弹,他用小黑板给学生讲泰戈尔的诗。“当我在你们这个年纪,有段时间,我远离人群,独自思索,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怎样度过?某日,我偶然去图书馆,听到泰戈尔的演讲,而陪同在泰戈尔身边的人,是当时最卓越的一群人,这些人站在那里,自信而笃定,那种从容让我十分羡慕……今天,我把泰戈尔的诗介绍给你们,希望你们在今后的岁月里,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对自己的真实。”
  大学四年,“生命的意义”天天困惑着我,我用大量的时间寻找答案,读各种各样的书,在校园里独行时思索,除了完成必要的学习任务外,我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像无头苍蝇一般地寻找“生命的意义”,当然也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比起我所失去的,却微不足道。在宝贵的青年时光里,我竟然好几年都在拒绝着真实的生活,妄图在虚幻中寻求价值。
  最终,我在真实的生活中,在平凡的工作中,在为人民服务的过程中,明白了一切。生命的意义一定是由平凡而细碎的日常所组成的。保持乐观向上的心态,踏踏实实做事,承担责任,让每一天都有进步,就是有意义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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