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子孙孙 冰山企鹅 柏雨果在叙利亚 柏雨果,凤县人,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电视评论学会理事、全国高校摄影教育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中国摄影家协会教育委员会理事、陕西新闻摄影学会副会长,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文联荣誉委员。
他的摄影作品以较深的文化内涵在社会上有广泛的影响,其主要著作有《西影三十年》《活着》《拜见非洲大酋长》《浮光掠影说美国》《北极,北极!》及《柏雨果四十年摄影作品回顾集》等十余部。
父亲是山区小县凤县在新中国成立前为数不多的大学生之一,在读了一些西方文学作品后,给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起名“雨果”,与法国大作家同名。
他,就是柏雨果,出生于凤县双石铺柏家坪。16岁那年,上高一的柏雨果第一次按下相机的快门,从此便与照相机结缘。与法国大作家雨果同名的他,也走上了一条艺术创作之路。
柏雨果在凤县文化馆当过摄影干事,跑遍了凤县所有的乡镇、生产队;大学毕业后他被西安电影制片厂破格录用,用镜头记录了张艺谋、吴天明、陈凯歌等一批新锐电影人;他只身前往非洲原始部落,进行摄影创作;他去北极、下南极,成为我国足迹遍及世界七大洲为数不多的摄影家之一。
有一句诗总能触动心弦,“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不久前,记者在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华清学院的工作室中,见到了柏雨果。今年已经71岁的他,依然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地为学生们讲述自己的摄影故事。
这,或许就是他出走半生,归来的“少年”心性!
那些美好的年少回忆
“看吧,这应运而生的双石铺,吞吐着陕甘川三省的运输,把关中与天水的公路合在一处……”
这是著名作家老舍在诗歌《双石铺——宝鸡》中的描写。诗中,老舍不吝笔墨,赞颂了抗战时期,凤县一带火热的生产场景。
这个秦岭深处的小城,因抗战时期公路的修通而车水马龙,很是繁华。有了这个基础,摄影——这个蛮时髦的艺术,便已经开始在这个小城“发芽”。
而柏雨果便出生在这个繁华又时髦的小城。1948年的一天,柏雨果出生在凤县双石铺柏家坪。
柏雨果说:“上世纪60年代,国家将一批工厂内迁凤县,大批来自北京、天津、上海的科技工作者及大批工程技术人员来到凤县,为这座山区小县吹来了未曾有过的现代气息。他们时尚的服饰以及言谈举止,甚至标准的普通话,都深深影响着凤县的方方面面,也影响了当时还在村里当农民的我。”
12岁那年,从双石铺小学毕业的柏雨果以当时凤县、留坝两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汉中一中。读高中一年级时,柏雨果用学校物理教研室的国产120相机,拍摄了自己制作的航空模型与放飞的照片。
“航模与起飞”,是柏雨果拍摄的第一张照片,他的摄影人生也由此“起飞”!
“上山下乡”的大潮让柏雨果回到久别的故乡——凤县双石铺公社柏家坪,当起了农民。在当农民的日子里,因能写会画,各项文艺才能表现突出,他从生产队被抽调至双石铺公社担任广播机线员。
1970年4月11日,是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柏雨果在《陕西日报》上发表了首个摄影作品,此后他一发不可收,屡屡有佳作见诸报端。
在当时,一个山区县反映工农业的照片能出现在《陕西日报》《西安晚报》及全国的一些报刊上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柏雨果的摄影特长被发现,不久便将他招干至凤县文化馆任摄影干事。
在县文化馆任摄影干事的那几年里,柏雨果跑遍了全县的沟沟坎坎。“当时可以说没有人比我腿更长。我跑遍了凤县所有的乡镇、生产队。那时候,为了拍摄农业学大寨、民兵训练、体育运动蓬勃开展等题材的照片,我常常独自翻山越岭采访,好几次在山岭中遇到过狼、野猪……”柏雨果说。
那些飞出大山的努力
柏雨果这只“金凤凰”,是在凤县从高考开始起飞的!
1977年恢复高考,已经29岁的柏雨果准备报考。有老领导好心劝他,“年龄这么大了还考什么,等我退休了,下一任馆长就是你。”他婉拒了。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家乡虽美,但是他的梦想在大山之外。
果然,他被当时的陕西师大西安专修科中文系录取。1981年,柏雨果以优异的成绩从大学毕业,被西安电影制片厂破格录用,从事资料摄影、资料编辑工作。其后,他担任西影厂总照相师、宣发处处长、厂长助理、厂党委委员、厂艺术委员会副主任等职。
那段时间,柏雨果拍了不少照片,并用镜头记录了新锐的电影人吴天明、张艺谋、陈凯歌等为新时期电影崛起而奋斗的精彩瞬间。这些照片至今仍在国内外电影及文化界广泛流传,成为那个时代记录中国电影人的经典摄影作品。
然而,已经是西安电影制片厂领导班子成员的柏雨果,却抛下令人羡慕的职位,停薪留职,成为一名自由文化人,开始了“浪迹天涯”的人生。
这样的选择,在当时无疑是令人震惊的。但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克服安全及语言、交通、生活习惯差异带来的种种不便,独自一人去非洲原始部落采风、摄影与写作。有评论说,柏雨果是国内第一个自费去非洲原始部落的摄影家。那一年是1996年,柏雨果48岁。1997年的金秋时节,他在陕西历史博物馆举办以《天·地·人》为主题的“非洲部落之行”大型摄影作品展,引起轰动。
从那时到现在,柏雨果在西安等地先后举办了十多次主题摄影作品展。其中,2006年《生命——活着的理由》、2008年7月《汶川真情——5·12抗震救灾纪实》、2009年5月12日《5·12周年祭》和2012年10月《关爱地球最后的净土——南极摄影作品展》及《活着》等均引起极大反响。
他的摄影作品先后获国内、国际奖项近百次,其中摄影作品《母亲》获19届国展铜奖,并于2000年1月入选“人类千年”艺术展,送往联合国总部参加展出。
2011年他又实现了北极极点之旅,紧接着,2012年完成了南极大陆旅行。这些摄影之旅,也让他成为我国足迹遍及世界七大洲为数不多的摄影家之一。
今年2月,71岁的柏雨果来到硝烟未散的叙利亚,在那里拍下一张张令人震撼又让人心酸的照片。他感慨道:“和平的可贵,是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能比的。当一个国家没有了和平的时候,我觉得任何方面都谈不上。”柏雨果说:“我们国家改革开放40年,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与和平这个大环境是离不开的。”据悉,柏雨果是国内赴叙利亚最年长的摄影师。
那些回望家乡的深情
在柏雨果工作室走廊的出入口,悬挂着其代表作《母亲》。
光束中,是一位佝偻并裸露着上身、形容枯瘦的老妇人。花白凌乱的短发,被微风吹拂着;岁月的沧桑,在老人的额头刻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这位“母亲”,有种摄人心魄的震撼!能够打动人心、引发心灵的共鸣。
贾平凹有一篇散文《写给母亲》,是在他母亲三周年忌日即将到来时写下的。他在文章中说:“我妈在牵挂着我,她并不以为她已经死了,我更是觉得我妈还在,尤其我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家里,这种感觉就十分强烈。我常在写作时,突然能听到我妈在叫我,叫得很真切,一听到叫声我便习惯地朝右边扭过头去。”
这种略显矫情的语气,却能让人产生共鸣,让人“热泪肆流,长声哭泣”。
正因为对“母亲”都有着深情的爱,贾平凹、柏雨果,这两位陕西籍、名满全国的艺术大家,便有了陕西汉子的心心相通。
柏雨果说,他经常与贾平凹交流,谈艺术、谈创作,也谈母亲、谈亲人。
这诸多元素,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一个词——家乡!
谁又能说,“家乡”不就如“母亲”一样呢?!生育我们,让我们依恋,让我们深情以待!
所不同的是,柏雨果摄影作品中,是一位老“母亲”;而柏雨果的家乡,却是一位容光焕发、年轻、美丽的“母亲”!
柏雨果一直心系家乡,时刻关注家乡的发展。多年来,他一回到故乡便拿起相机,迫不及待地奔向那些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按下快门:月亮湾、灵官峡、紫柏山、通天河,等等。每每说到这些地方,柏雨果如数家珍。
他拍摄的许多照片曾广泛使用在介绍凤县的各种媒体上。他曾两次被评为“十大感动凤县人物”之一。柏雨果说:“这是故乡对我这个‘凤县人’给予的最高荣誉。”
“宝鸡自然资源丰富,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石鼓文、青铜器、醴泉铭碑、凤翔泥塑以及独特的自然景观,都是宝鸡可贵的独一无二的旅游资源。家乡这些年的变化,让人欣喜不已!”柏雨果说。
谈起家乡的发展,如何让这位“母亲”更年轻、更美丽,柏雨果也谈了自己的想法:“我们一定要挖掘自身的闪光点,切忌千人一面,不同县区要有差异化发展的理念。像凤县就应该从自然景观完善和‘三线’建设文化、宝成铁路精神、红色文化、羌族文化的不断挖掘等入手。”
柏雨果说:“作为宝鸡人,我很自豪,我希望我的家乡会越来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