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掩映下的古朴民房 村民在龙泉原文体广场闲谈 红灯笼代表着年味还未散尽 豁落城遗址就在远处山梁上 豁落城城墙残垣夯土清晰可见 公元234年秋,第五次北伐的蜀汉丞相诸葛亮因积劳成疾,病逝于秦岭北麓渭水南岸的岐山五丈原。相关历史资料和文学作品都曾提到,诸葛亮死时,天空中有赤星自东北向西南划过,坠落在驻扎于五丈原的蜀军营寨中。历史传说这是诸葛亮“将星陨落”,因此也有了落星坡、落星湾、落星堡等地名。
五丈原位于岐山县城以南20公里处,为黄土台塬地貌,南北长约4公里,东西宽约2公里,因诸葛亮北伐出师未捷身先死而闻名于世。在当地,除了众所周知的“将星陨落”,还有不少关于诸葛亮的故事和传说。日前,记者驱车翻山越岭,前往位于五丈原腹地的蔡家坡镇洪沟村,寻觅散落在这里的鲜为人知的诸葛逸事。
龙泉原旁筑城堡
从蔡家坡镇向南行驶约半小时,就来到五丈原深处的洪沟村。村支书王利明介绍,洪沟村由穆家窑、张家、洪沟、龙泉原四个自然村合并而成,村民有500余户2000余人,是蔡家坡镇最小的一个行政村。“熟悉三国历史的人都知道,诸葛亮第五次北伐驻扎在五丈原。但五丈原那么大,哪里才是蜀军的大本营呢?”王利明指着不远处的山梁说,“就在那里,是五丈原最窄的地方,东西仅宽50余米。当年蜀军就在此修筑城堡,诸葛亮在城内军帐中轻摇羽扇,处乱不惊地处理军务、指挥战斗。”顺着王利明手指的方向记者看到,山梁呈南北走向,绵延起伏,伸向远方,在城堡所建的地方,山坡更陡,山谷更深,地势更为险要。王利明告诉记者,诸葛亮病逝后,蜀军撤出城堡、撤离五丈原,当地人为了纪念他,便将蜀军留下的城堡叫作豁落城。如今,城堡早已不复存在,但断壁残垣依然矗立在山梁上。
记者决定去看看那些遗迹,根据王利明的指点驱车向南行驶,来到距离村委会约2.5公里的龙泉原,几位上了年纪的村民正在广场上闲谈。见记者问路,两位村民走上前来说:“从这儿向北走一里,路边的土墙就是了。”记者沿路行驶,不多远就看到路两侧各有一段土墙,横亘在山梁最窄处,却被道路一分为二。土墙高约3米、厚约5米,两段若连起来约有50米。走近查看,层块状的夯土结构非常明显,说明土墙是人工筑垒而非自然形成的。举目环眺,远处山坡上树木葱茏、山谷中住户稠密,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谁能想到,1700多年前,这里却弥漫着金戈铁马、剑拔弩张的气氛。
棋盘山上围司马
从断壁残垣的城墙退回龙泉原,往相反的方向走,就能走到另一处与诸葛亮有关的遗迹——棋盘山。棋盘山位于五丈原南端,是五丈原地区最高的一座山头,站在山顶,可以一览五丈原全貌,天气好时,还能眺望渭河对岸的风景。传说,当年诸葛亮常常登临此山,一来是为了检阅自己的部队,二来也是为了察看司马懿的大营;闲暇时,诸葛亮还会在此下棋消遣。后人为纪念诸葛亮,便在山上凿平巨石、刻出棋盘,并将此山命名为棋盘山。还有传说,诸葛亮所下的棋并非常见的围棋、象棋,而是自己创制的“围死马”棋,下法多样,路数不定,既有娱乐的功能,也因“司马”的谐音而有涨我志气、灭敌威风的作用。
见记者要去棋盘山,刚才指路的村民忙劝说:“别去了,棋盘山看着近、走着远,前面路况不好,开车过不去,步行要很久。而且,棋盘山上到处是荒草,不熟悉的人根本找不到棋盘到底在哪。”
说到这里,村民还为记者讲述了一个故事。扶眉战役中,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在五丈原激战,将国民党军队逼退至棋盘山一带。一天,几个国民党军官抓来当地一个老汉,让老汉带他们去看看诸葛亮下棋的地方是啥样。老汉说,去棋盘山的路崎岖坎坷,自己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无法为军官带路。军官们却以为老汉借口推辞,便对其一顿拳打脚踢,自己摸索着上山去了。老汉痛苦地在地上躺了半天,忽然听见棋盘山方向一阵枪响,后来听说,那几个军官在棋盘山迷了路,却被追击逃敌的解放军逮了个正着。这个故事在当地有多种版本,但不约而同地为棋盘山增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两搂山中存军粮
与棋盘山相距不远,还有一座相对独立的小山,山顶曾有一根粗大的石柱,需要两人合搂才能抱住,小山因而被叫作两搂山。洪沟村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当年诸葛亮曾将两搂山假扮为粮仓,将计就计地骗过了老谋深算的司马懿。
前四次北伐,蜀军都或多或少因为粮草接济不上而撤军,第五次北伐,诸葛亮一面督促汉中的粮草运送,一面在本地开荒辟壤、屯田储粮。司马懿看到了蜀军的弱点,下令“坚壁拒守,以逸待劳”,欲跟诸葛亮打旷日持久的消耗战。诸葛亮也深知司马懿必定会窥探自己的粮草储备情况,遂命人将两搂山山顶树木伐尽,铺上一层一层的茅草,假扮成存满粮草的大仓库。
得知蜀军的粮草堆得像小山一样,司马懿大为吃惊,心想,以褒斜道的运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从汉中运送来这么多粮草。为了刺探更真实准确的情报,司马懿派人伪装成慰劳将士的百姓,带着粮草和蔬菜来到蜀军阵营前。蜀军早有准备,不但以美酒佳肴酬谢慰劳的“百姓”,还任由他们在阵营中四处走动观察。司马懿的这些细作只见蜀军粮仓守备森严,运粮的官兵进进出出,又见蜀军将士有吃有喝,丝毫看不出粮草紧张的迹象。收到情报后,司马懿虽然心中有一百个不解,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加强军备、谨慎设防。
直到诸葛亮病逝、蜀军退回汉中,司马懿亲临蜀军留下的营寨,才看到所谓的粮仓,不过是用茅草装扮起来的山头,不由得慨叹:“孔明真天下奇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