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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中医让人糊涂地活着?
——从宝鸡市中医医院五运六气临床应用培训班说起(下篇)
  说来有人不信,古人就知道“北极左右,夏有不释之冰”,“中衡左右,冬有不死之草”。难道古人掌握了穿越之术?然而,《周髀算经》对此有明确的记载,这可是成书于约公元前1世纪、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古老的天文学和数学著作,勾股定理最早也记载在这本书里。
  说来令人惊奇,有着“中华文明第一图”之称的太极图,并非源于圣者贤人的哲学思想,而是古人立竿测量日影的产物,是太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大地投影规律的真实写照。不信去测测春夏秋冬的日影,然后将一年四季的日影投影图合起来观察,你就会看到一幅完美的太极图。
  说来让人振奋,众所周知,中医药学是打开中华文明宝库的钥匙,《黄帝内经》是打开中医药学的钥匙。那么,占到《黄帝内经》经典内容三分之一的东西是什么?是“五运六气”。“五运六气”作为中医理论的核心思想,又成为打开《黄帝内经》的钥匙,帮中医找到了自己的魂。 
     
  

王富强杨西民

  中医运气学说将中医优势发挥得更好
  运气,是五运六气的简称。运气学说是中国古代研究大自然周期性变化及其与人体健康和疾病关系的学说,是古人对自然环境和人体生命、健康、疾病的高度认知,也是一门独一无二的时空医学。中医界有一句话可说明其重要性:不通五运六气,遍读方书何济?
  市中医医院副院长拓文说,五运六气是《黄帝内经》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占到这部经典内容的三分之一。透过运气学说解读中医、运用中医,可以更好地看到中医理论的科学本源,把中医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市中医医院治未病健康中心主任、宝鸡市中青年名中医王凯军自幼受家庭熏陶,从医以来更是刻苦学习中医文化,多年来在五运六气理论的研究上颇有心得。在他看来,自然大《内经》,《内经》小自然。《黄帝内经》中,处处散发着五运六气的光芒,其思想渗透到中医理论各个方面。如果不懂五运六气,那么《黄帝内经》是读不透的。
  医者仁心,为每一位患者祛除病痛是所有医生的终极目标。作为医生,追求的是临床疗效。在这方面,运气理论会给医生带来什么呢?我们不妨听听一名年轻的中医大夫和一名资深的西医大夫发自肺腑的话。
  “五运六气”帮中医找到了魂
  赵丽,市中医医院治未病健康中心一名十分年轻的中医大夫。在她眼里,王凯军的医术太神奇了,许多患者的疑难病在别的医院看不好,可到他们科室,王凯军几枚火针或一剂中药下去,疗效立竿见影。
  可令她疑惑的是,多个病人看似同一个病症,可扎针部位或开的药方却各不相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王女士和朱女士同是过敏性鼻炎患者,不同的是两人发病时间不一样,一个是每年5月份,一个是每年9月份。两人年年看病,不知找了多少大夫,但效果甚微,尤其是朱女士的鼻炎,季节不转换,基本好不了。王凯军三剂中药下去,王女士的鼻炎两年了再没犯过,而朱女士没等季节变化,鼻炎就好了。
  “我仔细看过王主任给两人开的药方,一个是小柴胡汤,另一个是小承气汤。”赵丽说,过去不懂,参加了医院举办的五运六气临床应用培训班后,运用这一理论分析,有豁然开朗的感觉。
  赵丽说,鼻炎属肺系疾病,肺属金。王女士病发5月,春夏之交;朱女士病发9月,夏秋之交。从这一点上看,按五运六气之理论,一个是属木的季节,少阳合并太阴;一个是属金的季节,阳明合并太阴。因此,尽管两位患者都是过敏性鼻炎,可根据医圣张仲景五运六气中的“六经病欲解时”理论,王主任分别开出了小柴胡汤和小承气汤。
  还有一个典型的病例给赵丽留下很深的印象。这个病人患有严重的椎间盘突出,在外院手术治疗也算成
  功,只是每
  到半夜1点又准
  时疼醒。开始以为是手术不
  彻底,于是又进行了第二次手术,可术后情况依旧。王凯军会诊后,运用运气学说“六经病欲解时”的理论诊断为“厥阴病”,开出方剂乌梅丸,患者服用后,半夜不再疼痛。
  “五运六气理论往深处说,我真的说不好。但有一点我坚信,那就是五运六气理论帮中医找到了魂,也帮我们学好中医找到了自信。”从医时间不长的赵丽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过去一直认为这是文人笔下的多愁善感之词,现在想想,这更是代表着大自然周期性规律的五运六气在时空和人间的真实写照。
  “五运六气”让中医“活”了起来
  “中医是‘慢郎中’,只能治慢病,调养身体,不能治危重急症。”在人们的心目中,这几乎是共识。
  拓文,出身西医,不仅是市中医医院的业务副院长,还是省市著名的心血管病专家。他说,过去他也认为中医在治疗危重急症疾病方面乏善可陈。然而,近距离地接触运气学说后,让他这一观念有了前所未有的改变。
  山东临沂的方先生遭遇严重车祸,经过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始终徘徊在死亡的边缘。临沂市人民医院的李玲见到方先生时,方先生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了12天,并伴有严重的肺挫伤、高热、腹胀等,西医诊断为超级细菌感染,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才找中医大夫李玲去会诊的。
  李玲,我们在文章的上篇介绍过,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龙砂医学流派传承工作室传承人、中医大家顾植山的弟子。眼见病人情况危急,李玲在老师顾植山的鼓励和指导下,运用五运六气理论开了大柴胡汤配合三因司天方中的苓术汤,通过三腔管空肠给药,一剂中药下去,病人就开始有明显好转,并在两天后苏醒。
  “这个病例的临床疗效令我们震惊,不是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临沂市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一位医生说。
  此后,运用五运六气理论治疗危重急症便受到医院的广泛认可和应用,从救治因肝坏死而得急性黄疸的早产妈妈,到让全身多处挫裂伤的患儿脱离生命危险;从抢救古稀之年的肺衰竭病人,到让急性心肌梗死患者转危为安……关键时刻,中医起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
  这是拓文赴南方参加五运六气理论学术研究培训班与李玲交流时的耳闻。没想到,很快他又在自己所在的医院里目睹了同样的一幕。
  今年8月,我市一名50多岁的女士突发心梗导致心脏猝死。后经120医护人员40分钟的心肺复苏,患者心跳虽然恢复,但重度昏迷。雪上加霜的是,患者又发生了重度肺部感染,而且对所有抗菌素耐药(即所有抗菌素药物对病人无效)。转省城一家著名大医院治疗后,病情丝毫不见缓解,日见垂危。按医学理论,大脑耐受缺血缺氧的时间只有4分钟,而患者心肺复苏时间长达40分钟,加之对所有抗菌素耐药,医生认为无生还希望,劝家属放弃治疗。
  回到宝鸡后,家属无奈地又将病人送到市中医医院。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医院请中医到重症监护室会诊参与抢救。
  此时,患者已经深度昏迷40多天,体温一直在39℃左右,肺部感染无法控制。王凯军会诊后,两剂中药服下,患者体温下降,生命体征开始平稳;再换汤药医治,病人奇迹般地有了意识。
  “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几剂中药服下,这名重症监护室的重症患者虽然还未清醒,但当她听到录音机里孙子呼喊‘奶奶、奶奶’时,眼泪从闭着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拓文说。
  作为心脑血管病专家,拓文不知救治过多少心梗、猝死的病人。他激动地说,此类病人的救治结果无外乎三种状态,一是死亡,生命体征全部消失;二是有心跳、有呼吸,但脑子已经死亡,也称“植物人”;三是痊愈,神志清醒,认知状态正常。可这个病人却是他行医数十年来从未见过的第四种状态,即虽已清醒,但认知功能只有部分恢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目前,这个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一般病房接受康复治疗。
  关于这个病人的诊断治疗经过,拓文从五运六气理论的医学角度讲了许多,限于篇幅,我们只需记住两个关键词就不难理解了,一是肺金受邪,二是戊年火太过。
  肺属金,肺部受邪感染好理解,不多说。戊年火太过,是说今年是农历的戊戌年,《黄帝内经》中论述戊戌年为“火过之年”。针对戊戌年岁运病机特点,王凯军开出的是麦冬汤,重用麦冬;后开出的是附子泻心汤,重用附子。
  “看来多年来我们对中医有误解,原来中医也是能治疗危重急症病人的。”对于人们的这一感慨,王凯军淡然一笑地说,两千多年前,中医就能治已经“死”去准备下葬的病人,只不过相信的人不多罢了。
  王凯军说的是扁鹊。据记载,两千三百多年前的一天,在黄河流域的虢国,人们正在为刚刚死去的太子准备葬礼,名医扁鹊此时恰好路过。他详细询问了太子的病情后说:“太子没死,还可以救活。”扁鹊取出石针,经过一番诊治后,太子果然苏醒过来!这件事一直为虢国人传颂,称扁鹊为“神医”。如今看来,此事并非传说。
  “那怎能是传说,两千多年来,中医一直在做着危重急症患者的抢救工作。”王凯军对此颇不以为然。
  拓文介绍,发生在身边的这个病例对广大医护人员触动很大,他们认为,五运六气作为中国古人的宇宙观、世界观以及对人体健康和疾病影响的学问,它让中医真正“活”了起来,可以解决不少临床上遇到的困惑,明明白白地看病。而且不仅中医可以学,西医也可以学。
  遵循天道规律为打造健康宝鸡尽智献力
  “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山海经·海外北经》
  这是一个人们都十分熟悉的中国上古时代的神话故事。夸父为何要逐日?在研究五运六气学说的专家学者们看来,“与日逐走”,实际上是从东至西测量日影以定四季。《列子·汤问》中也如此记载:“夸父不量力,欲追日影。”
  与夸父逐日故事相似的还有后羿射日。后羿不是射日,而是鉴于当时的历法在历算上有多处差错,影响农耕生产,故排除各种困难,重新校订更正,最终废弃了众多算错的历法,只保留了一种最切合实际的历法。
  天道煌煌,紫气荡荡。
  什么是天道?天道不仅仅是大自然的周期性规律,比如太阳东升西落,而且还包括其作用于万物的规律,比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等等。而五运六气理论,就是对这些规律的描述、归纳和总结。
  “从这个角度说,夸父、后羿不但是中国古代的农业科学家,也是天文学家和历法学家。”拓文说,他们为了探寻天道,认识了解大自然规律,付出了太多心血乃至生命,因此,受到后人的尊敬和崇拜,成了神话中的人物。
  同神话中的人物一样,作为中医学理论核心的五运六气,后来也渐渐地被“神话”而成为玄学了。尤其是近代西学东渐后,中医一度被认为是伪科学,几乎被废。为求生存,上世纪60年代编的中医教科书,要从西方医学、科学或哲学的辩证法中找依据,如牵强地把中医的脏象对应于西医的解剖、拿《温疫论》中的“戾气”去对应细菌等,不仅造成中医理论的支离破碎,而且造成中医传统教育的缺失。
  拓文认为,既然五运六气是探讨自然变化的周期性规律及其影响人体健康的学问,反映的是中国古人对自然宇宙规律的认识,我们在学习和运用这一知识时,就要深入了解其精神内涵,既避免将其简单化、机械化,又防止将其庸俗化、神秘化。
  比如,运气学说讲究诊病不仅要辨病、辨证论治,更要辨时论治。这“三辨”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可避免将中医简单化或神秘化,也是对目前中医主流的辨证论治思维方式的彻底突破。如果说辨病、辨证论治是二维空间的思维体系的话,加上基于五运六气理论的“辨时论治”就上升到三维甚至多维空间。万物运动都有“开、阖、枢”三种状态,“枢”就是疾病发展过程中的转折点,医生准确地抓住疾病的转折点进行适时治疗,就会在疗效和治愈的时间方面起到一个更好的作用。
  正因为如此,拓文认为,不懂五运六气的中医,仅是脏腑辨证,没有和自然界联系,许多复杂疾病、疑难杂症都得不到很好的疗效。
  同样是失眠,为何有人难以入寐,彻夜不眠;有人入睡容易却早醒,醒的时间不同但固定;而有的整夜似睡非睡、似醒非醒?这些时间特点用常规辨证思路难以做到准确辨证。然而用运气学说的思路,睡眠依照障碍出现时的子时、丑时、寅时等,从少阴、厥阴、少阳等论治,就会大大增强治疗效果,这就说明抓时间是诊治疾病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
  五运六气遵循天道规律,让中医重绽异彩,为打造健康宝鸡尽智献力,如今已成为宝鸡市中医医院上上下下的共识。
  据介绍,市中医医院举办的“大医讲经典——寻根与实践”五运六气临床应用培训班,至今已开课10多期,学员包括来自全市各中医医院的临床医师、本院新入院三年的医生、归培生以及中医科室的科研人员约百人。医院将运气学说作为中医理论正本清源的工程,邀请专家和王凯军重点阐述五运六气的渊源、五运六气的推演、五运六气与疾病发病和治疗的关系、五运六气与临床应用等知识,极大地普及了中医理论的基础知识,增强了医护人员学中医、用中医的信心。
  参加培训班学习的市中医医院脾胃肝病二科庞鹏宇医生说:“通过运气学说来解读中医,可以更好地看到中医理论的科学本源。因此,运气学说既可用于理论上的阐释,又具有指导临床的实际意义。”
  市中医医院小儿科门诊医生刘佳纯子说:“过去上学时课本里不涉及这样的内容,参加医院培训后,越来越觉得五运六气理论在指导临床实践、增强疗效方面有重要作用,是不可或缺的中医理论基础。”
  “《中医让人糊涂地活着,西医让人明白地死去》,这是微信朋友圈里有人发的一篇文章。当时还觉得蛮有道理,认真钻研了五运六气,才发现作为祖国传统医学的中医学,还是一门天人合一的时空医学,一门让人遵循天道的疾病预防学和养生学。它不是让人糊涂地活着,而是让人顺天时、应地利、修人和,明明白白、清清醒醒地活着、活好。”一名编外学员也表达了他的学习体会和心得。
  另据了解,市中医医院近期围绕五运六气临床应用培训班的开展,还着手在做三件事情:一是根据今年是戊戌年,为“火过之年”的岁运特点,医院已向各有关科室发出通知,要求密切关注患有“出血热”疾病的病人,提前做好相关诊断和治疗工作;二是医院正在筹建的中医住院综合楼要设立全市首家中医ICU,即中医重症监护室;三是从即日起,西医ICU的病人抢救,中医大夫要参与会诊,中医疗法要适时跟进。
  市中医医院院长鲁潘贵表示,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实施健康中国战略,坚持中西医并重,传承发展中医药事业。”随着健康中国、健康宝鸡战略的全面铺开,医院开展的五运六气普及培训,一定会乘势而上,让中医药在新的历史时期更好地服务宝鸡经济社会的发展,造福陈仓百姓,普惠千家万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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