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阳千岁﹄瓦当

    “成山”瓦当

    “蕲年宫当”瓦当


　　 瓦当是实用性与美学相结合的产物，别看瓦当小，可它不仅是中国古建筑中不可缺少的元素，也是记录历史和艺术发展变化的珍贵资料。瓦当上的图案、纹饰和文字，让我们在今天可以有效了解古人的生活，还有许多史书中记录或不曾记录的建筑，也是通过各地出土的瓦当，才逐渐向今人揭开神秘的面纱。
　　本期，让我们通过几片出土于宝鸡地区的瓦当，寻找那些曾恢宏一时的离宫别馆。
　　蕲年宫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傍晚。文物工作者在凤翔县孙家南头堡子壕的一处断崖上发现了一处古建筑遗迹。从这里的土层中，考古工作者发现了一件瓦当。这件瓦当为深灰色，面径16.7厘米，品相完整，上有“蕲年宫当”四个大字，字体苍劲古朴，疏密有致，布局合理。随着瓦当的出土，发生在蕲年宫的那些往事也逐渐展现在人们面前。
　　蕲年宫的“蕲”通“祈”，意思是向天祈求丰年的意思，所以蕲年宫又被称为祈年宫或祈年观。在史书上并没有确切记载蕲年宫建于何时，在学术界里有“秦德公说”“秦穆公说”和“秦惠公说”等不同的意见。但它的功能是确定无疑的，从秦代开始，蕲年宫就是祭祀后稷、祈求丰年的建筑，并成为天子祭祀五畤和先王斋宿场所，一直沿用到汉代。
　　关于蕲年宫，还有一个著名的故事。当年吕不韦把假宦官嫪毐送进宫里，并介绍给太后赵姬。两个人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就搬到离秦王嬴政很远的地方。搬走以后，嫪毐和太后胆子越来越大，竟然还生了俩娃。随着日子越来越久，嫪毐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于是越来越膨胀，竟然以“假父”自居，想给嬴政当爹。
　　嬴政又不是傻子，该发现的迟早会发现，嫪毐决定先下手为强。公元前238年，嬴政带着人马离开咸阳，来到雍城举行冠礼，当晚住在蕲年宫。嫪毐此时盗用秦王大印和太后印玺，企图调兵攻打蕲年宫。嬴政早就察觉了这件事，早早做好安排部署，令相国昌平君、昌文君发动士兵攻打嫪毐一方，并很快平定了叛乱，嫪毐一党的下场也是非常凄惨。
　　这件事被《史记》《吕不韦列传》等史书记载，蕲年宫也因此名声大噪。然而经过数千年时光，早已没人说得清蕲年宫的具体位置，直到“蕲年宫当”出土。
　　羽阳宫
　　“羽阳千岁”瓦当在中国的瓦当收藏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北宋元祐六年，当时的宝鸡县城东门外发现几件古铜瓦，其中一件非常完整，表面写着“羽阳千岁”四个字。随后的岁月里，带着羽阳字样的瓦当也频频出现在宝鸡，成为历代收藏爱好者追逐的珍宝。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修建宝鸡火车站时又发现了一大批瓦当残片，上面大都写着“羽阳千岁”“羽阳千秋”“羽阳万岁”等字样，还有一小部分写着“羽阳临渭”。新中国成立后，宝鸡博物馆成立时，也从群众手里征集到“羽阳千岁”瓦当。
　　现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的“羽阳千岁”瓦当，面径18厘米，当心为圆纽，外饰弦纹、连珠纹。外区被双线十字四分，间刻阳文篆书“羽阳千岁”四字。其中“羽阳”二字笔画随圆弧夸张，看起来十分有艺术感。这些瓦当的出土，也让羽阳宫遗址显露于人前。
　　据史书记载，秦汉时期，宝鸡曾有一座羽阳宫，坚固厚重，立于山水之间，这里风景秀丽，是古代帝王西行时经常驻足的地方。关于羽阳宫的建造年代说法不一，有说法认为是秦武公，也有说法认为是秦武王。不过大家都确定，羽阳宫南临渭水，北靠高原，位于大散关、陈仓关、陇西要道交会处，一旦有事，这座宫室便是处置三方危机的枢纽之地。
　　“羽阳千岁”瓦当的出土，让羽阳宫的位置得以确定。现在，在羽阳宫遗址附近的市区文化路铁路桥东北侧、火车站北侧，建起了一座“羽阳园”，这里也成了附近群众放松休闲的好去处。
　　成山宫
　　在西安秦砖汉瓦博物馆中，藏有一块出土自眉县的汉代成山瓦当。这件瓦当面径15.6厘米，边轮略残，一根直线将瓦当分为上下两块，“成山”二字分列其中。有意思的是“山”字中间的那一竖并不是单纯的竖线，而是上细下粗，像一座小山一样，稳稳托住上方的“成”字。在眉县博物馆中，还收藏有一件汉代的成山卷云纹瓦当。这件瓦当的圆心内写着“成山”二字，“山”字中间的一竖依然被处理成山丘的形状，设计充满了艺术感。
　　像这样的成山瓦当，也是较早出现在瓦当收藏圈中的“明星”。1980年，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新西兰著名社会活动家路易·艾黎将他在华50多年收集的3600多件珍贵文物无偿捐赠给了甘肃山丹，其中就有一件成山瓦当，这件瓦当于1996年8月被国家文物局文物专家组确定为一级文物。
　　在历史上，关于成山宫的记载很少，只有上世纪八十年代从山西平朔汉墓发掘出的“成山宫行灯”和宝鸡发掘出的“第五陈仓成山共（宫）金鏖甗”上，有“成山宫”的字样，说明这处宫殿不晚于汉代。也就是在那几年，考古工作者在眉县第五村的秦汉遗址上发现了有“成山”字样的瓦当，这也有力地证明了成山宫的存在——成山宫就在宝鸡，是秦汉时期的宫殿。
　　也许流传在第五村的一则传说能让我们更了解成山宫。相传，秦穆公巡游时总要带上一个方士，一旦发现宝地，就修筑行宫离馆，祭拜天地日月。有一年农历三月三时，秦穆公路过第五村，在这里稍作休息。一行人登上土塬，发现此处风景秀丽，百姓生活幸福，秦穆公便决定在这里过夜。
　　当晚，忽有黑色大鸟遍布天空，遮住了第五村上空的月光。秦穆公召来随行方士，得知这便是玄鸟，太阳神之女，玄鸟的出现代表着吉祥。秦穆公认为此是吉兆，便下令在这里修建宫殿。随后，每年的三月三，秦穆公都会在这里下榻，祭祀太阳神，这座宫殿就是成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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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当又称“瓦头”，指的是陶制筒瓦顶端下垂的特定部分。瓦，即具有圆弧的陶片，用于覆盖屋顶；所谓“当”，据解释：“当，底也，瓦覆檐际者，正当众瓦之底，又节比于檐端，瓦瓦相盾，故有当名。”瓦当是瓦的头端，瓦用于中国古建筑的屋面，主要作用是防水、排水，保护木构的屋架部分。在实用上，既便于屋顶排水，起着保护檐头的作用，也增加了建筑的美观。其样式主要有圆形和半圆形两种。瓦当是中国古建筑用瓦的重要构件。据了解，中国最早的瓦当产生于西周早期。周原遗址曾经出土有素面瓦当及饰有重环纹的图案瓦当两种。
　　（本报记者张家旗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