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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史话
■章学锋/著
  初平三年(192年),董卓被吕布等部下合谋杀死,那些原来投靠他的人纷纷下狱。消息传出后,长安城里的大小商人都站在街巷店铺前欢庆,一度造成城市交通拥堵。董卓死后不久,一个叫李傕的部将劫持着汉献帝,率领军队攻克长安城,残暴地大肆烧杀抢劫;没几天,就将繁华的汉都长安变成一片伤心地。
  公元220年,曹操次子曹丕逼迫汉献帝让位。东汉灭亡,中国历史又进入了一个长期分裂的时期——三国时期。
  第八节万里长城
  苍穹之下,重峦叠嶂,山色和绿影互为点缀,一道气势磅礴的城墙,穿过高山,越过沙漠,蜿蜒远去,由点到线、由线到面,把沿线的隘口、军堡、关城和军事重镇连成一道严密而完整的防御体系,自然也将游牧民族马蹄踢蹬出的漫天烟尘挡在了关外。
  这就是建于冷兵器时代的重要军事防御系统、世界建筑史上的杰作,被视为世界七大奇迹之一的长城。“何谓长城?长城就是从战国中期开始,由不同时代政治实体在边境修建的,以土、石、砖材料构建的,以墙体为主、由点及线再到面的、立体的军事防御体系。”长城,在中国有很深的根系:公元前7世纪时,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开始修筑高大的城墙来御敌;公元前4世纪,燕、赵、秦等国相继修建长城,以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袭扰。那时候,战争是社会的常态。在春秋时期的294年间,只有38年没有战争;在战国时期的254年间,只有89年没有战争。经过战争的洗礼,春秋初年的170多个诸侯国,到了战国最后只剩下7个。
  万里长城,是秦始皇留给后世一个永远也绕不开的话题。汉代书生贾谊,曾这样感慨:秦“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
  万里长城,是由一块砖一块石垒起来的。有人测算过,如果把修建长城所用的材料,砌成一道1米厚、5米高的长墙的话,这墙就能绕地球一周还要多;如果把这些材料修成一条5米宽、35厘米高的大马路的话,这路就可以整整环绕地球三周。在陕西现有行政区域内,历史上各类长城横跨榆林、延安、铜川、渭南等地市,现存长城遗迹1838公里。
  面对长城,我们在感叹其工程之浩大而震撼的同时,也会因想到下面埋有不计其数劳工的累累白骨而战栗。
  秦始皇为什么要掏空家底,下大血本以连接和修缮战国长城来豪赌明天呢?在他的内心深处,到底掩藏着怎样的秘密?
  对于在暴力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大秦帝国,一浪高过一浪的民间反抗从未间断过。但最让秦人不安的,是胡人,也就是匈奴。秦的建国史,就是一部与胡人的斗争史。秦昭襄王时,胡人的骏马踏到秦北部边境,这才有了筑城防守的肇始。战国中后期,赵武灵王以胡服骑射革新武器装备,胡人势力空前强大。到秦始皇时,原本一盘散沙的匈奴,已成了一个有实力的国家。当时,匈奴西邻大月氏,东接东胡,南有大秦。按说,只要大秦帝国不去挑起事端,处于三面包抄的匈奴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要不要修长城防匈奴?秦始皇曾与大臣们商议此事,他最为倚重的心腹大臣李斯当场投了反对票。理由是:劳师远征,消耗力量,没有实利,不利发展。于是,修长城这事就被暂时搁置了起来。
  一句不太靠谱的话,将历史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燕国方士卢生,是秦始皇的宠臣。公元前215年,希望长生不老的秦始皇派卢生入海去求仙人指点。没有请到仙人的方士卢生只带回本《录图书》,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惊天秘密:亡秦者胡也。胡?不就是北面的匈奴吗?这还了得,现在不打更待何时,难道还要养虎遗患?秦始皇立即派大将军蒙恬率军30万攻打匈奴,先后收复河南榆中地区与高阙,秦军直抵阴山及河套地区。兵败后的匈奴,因担心会遭东边东胡、西边大月氏的夹攻袭击,逃往大漠北方去了。然而,秦的胜利,很快就被新的烦恼所取代:胡人居无定所,经常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侵扰,让秦军非常头痛。
  为绝胡人亡秦之患,秦始皇决定修筑长城。他征用70万劳工,历时多年,不仅把赵、秦、燕、韩等国的旧有长城连成一线,又增筑扩充了许多部分,形成了西起临洮东至辽东、绵延12000里的万里长城。秦始皇修缮长城,创造了一项了不起的奇迹,留下了宝贵的建筑财富,但对天下苍生而言却是一场浩劫。这,也为大秦帝国覆灭埋下了祸根。在《阿房宫赋》中,杜牧说:“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亡秦者,非胡也。
  有两个女人,因为秦万里长城,被后世人一直说到现在。一个是铜川的孟姜女,新婚三天的丈夫被抓去修长城,结果劳累而死,尸骨埋在长城下。孟姜女万里寻夫,失声痛哭十天十夜,哭塌那段长城。这故事与《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一起,成为汉民族的四大民间爱情传说。
  另外一个女人,就是“捐资长城,以赞军兴”的巴国女商人寡妇清。虽身为女流,但她明白:没有国,哪有家?商人赚的是国家的钱,所以不能忘国。“国兴家昌”的理儿,她懂!为此,她不仅变卖家产资助国家修筑长城,还到咸阳城无私贡献了其所掌握的丹矿和地基处理技术。对巴寡妇清,司马迁有几句语焉不详的简略记载:“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赀。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秦始皇曾礼赞她:“清,穷乡寡妇,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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