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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史话
■章学锋/著
秦献公迁居栎邑,栎邑北御戎狄,东通三晋,也有许多大商人。加之,秦拥有八百里秦川,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很多人往来于陇蜀之间经商获利。公元前378年还曾设立“初行为市”,这是秦从管理层面对商品交换予以干涉和管理的标志。
但在商鞅变法之后,官营工商业快速上升到主导地位。从公元前359年商鞅变法开始,他一直借助国家的力量来通过法文条款和重重措施,极力地挤压私人工商业的发展,以确保其“重农抑商”指导思想的落实。在随后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统治中,虽然无数次地城头变幻大王旗,但是抑商的做法却一直被沿袭,造成商人成为两千多年来最饱受歧视的一个群体。
第二节秦币半两
商鞅遭车裂之后的近百年,秦国还发生了这么几件事——
本想将秦国的国力拖垮,韩国派水工郑国在秦开渠引泾水、洛水灌溉关中平原北部农田。没想到,十年后,源源不断的泾水通过郑国渠,浇灌了关中北部四万多顷盐碱地,使之成为肥沃的良田,秦因此而粮食丰足。
秦昭王五十六年(前251),秦人李冰奉命在蜀郡兴修水利工程都江堰,不仅能有效抵御岷江的水患,还能满足巴蜀成都平原800亩良田的灌溉需要。都江堰历时2000多年而不废,至今仍造福巴蜀大地。
秦庄襄王元年(前249),东周国君企图联合诸侯国对抗秦,秦国相吕不韦带兵讨伐之,一不做二不休地命令士兵强行将东周君迁到秦国来居住。800多年的周朝,就这样不可挽回地永远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在很多怀旧的人还在为周时代唱挽歌时,更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在秦地正快速地上演着:公元前246年,13岁的嬴政即位,政权由相国吕不韦掌控;公元前238年,21岁的嬴政举行加冕典礼,开始亲临朝政;次年,吕不韦被革职,被责令前往巴蜀居住;不久,传出吕不韦自杀的消息。
秦国发力了,年轻的嬴政大胆出牌了。他以迅雷烈风的力量,果敢地接连摁下了统一天下的按钮——
公元前230年,秦王嬴政派内史腾带兵攻打韩国,活捉韩王韩安,韩国灭亡;
公元前225年,秦国灭掉老对手魏国;
公元前224年,秦王嬴政派60万大军伐楚,次年楚亡;
公元前222年,秦国一口气灭掉燕国、赵国;
公元前221年,秦国大军一到齐国,齐王拱手请降,结果被放逐到共地(今河南辉县境内),最终活活饿死。
在很多人还不知所措的时候,嬴政结束了春秋以来的混乱局面,完成了他统一六国的伟大事业,让中华大地上各民族的融合与团结大大提速。战国之前,人主最高的尊号是王,天神的最高尊号是帝。后来,诸侯割据各自称王,便改天神为皇。新国初立,嬴政不喜欢这些旧习俗,自称为“始皇帝”,梦想着子孙后代为二世皇帝、三世皇帝,“至于万世,传之无穷”。他将国家的一切政务都收归到手中,取消分封制,推行郡县制,将全国分为三十六郡,郡下设县,在中央实行三公九卿制,亲自任命天下所有重要官吏。一个诸侯割据群雄争霸的乱世,就这样转身统一成为一个专制主义的中央集权封建国家。
在经营崭新的大秦帝国的初始,秦始皇确定了统一的法律、度量衡、货币和文字,以巩固中央集权。秦统一之前,七国的钱币虽各自在辖区内流通,但形状各异、重量悬殊,如韩、赵、魏三国用的是布状币,齐、燕两国用的是刀币,楚国用的是蚁鼻钱,秦国则用半两。
圆形方孔的青铜币秦半两,是从秦惠文王二年(前336),也就是商鞅死后的第二年进入流通领域的。为什么要把钱设计成圆形方孔呢?秦朝的统治者认为,外圆代表天圆、天命,方孔代表皇权、地方,把钱做成圆形方孔的样子,象征着君临天下,皇权神圣不可侵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当然,也有人认为,圆形方孔便于生产、加工,更便于人们用绳子串起来携带、流通和储藏。
统一六国后,秦始皇宣布废止六国旧钱,规定:在西至河西走廊,东到山东、江苏,北达内蒙古,南抵广州市,东北到达辽东半岛,西南进入大渡河上游的全国范围,统一使用秦半两。那么,秦半两到底长什么样呢?《史记·平准书·索隐》引《古今注》的表述:“秦钱半两,径一寸二分,重十二铢。”秦半两,是我国商业史上最早出现的有全国统一文字的货币实体,是中国商业货币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里程碑,具有非凡的历史意义。秦半两所奠定的圆形方孔的古钱币造型,成为古代中国货币的基本形式,贯穿中国封建社会,沿用千年。当然,这个秦半两主要用于日常交易,属于秦朝的下币。此外,还有一种与“半两”相对应的货币,就是马蹄形的“上币”,供贵族等上层人买卖交易之用,以镒为单位,每镒相当于20两。
货币的统一,对国家商业经济的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
今天,当我们漫步在陕西历史博物馆、西安博物院时,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秦半两的模样:直径3厘米左右,钱分双面,正面有小篆文“半两”二字,笔画有方折、圆折,钱文突起而狭长,略具弧形,无内外郭;而背面则平素。据说,小篆文“半两”二字,是秦国法家代表人物李斯题写,每枚重12铢。当时,每20铢为一两,所以其中的一个就是“半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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