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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的滋味
马科平
  “雨水”过后,万物萌动。而紧随其后的“惊蛰”,仿佛是大自然的一声号角,彻底唤醒了沉睡的大地。微风轻拂,阳光灿烂,乡村的田埂、地头、沟坡间,一片片、一簇簇绿紫相间的荠菜破土而出,生机勃勃。那嫩绿的叶子饱含春的气息,向世人展现着大自然中生命的蓬勃韵律。
  历经数日的阳光滋养,荠菜挥舞着带齿的臂膀,受土壤肥力和湿度的差异影响,这些荠菜呈现出浅绿、深绿、灰紫等颜色,既吸引着我们的目光,又顽皮地隐匿于角落,仿佛在与我们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那锯齿状的叶片窄而精致,嫩绿得如同翡翠般玲珑剔透,鲜活而惹人喜爱。其中一种荠菜,叶尖形似微型的勺子,表面微微凹陷,模样异常别致。这种荠菜色泽浅绿,叶片光滑,可以生食,口感脆爽,略带一丝辣意。
  选择一个周末,暂时放下都市生活中那些令人着迷、激动、困惑甚至伤感的事情,与家人一起去郊外。在天高云淡日暖风轻的田野里,提上竹篮,手拿小铲,下河滩、进沟洼、上塄坎,来来去去地走,在春天泥土的香味里找寻荠菜。
  弯腰抬腿,散散漫漫,无拘无束,心中的烦躁逐渐消散,生活的重压得以缓解。不必说挖荠菜的乐趣,单是这般漫步,就足以让萎靡了一冬的筋骨舒展畅快。
  一天半晌,便能收获一两篮新鲜的荠菜。将它们洗净剁碎,加入生姜末、花椒粉、葱花,再和点肉末、豆腐,制成馅料包饺子。荠菜馅的饺子鲜嫩可口,带着一股独特的野味,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当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诱人的清香。咬一口,满口醇香与肉香交织,咽下时更有淡淡的苦涩与微微的甘甜回味。
  荠菜炒鸡蛋则是一道简单而美味的佳肴。将鸡蛋打入碗中,搅成糊状,加入洗净切碎的荠菜再搅拌,锅中加油烧热后下锅翻炒,摊成饼状即可。做熟后的荠菜饼黄中透绿,散发着独特的清香。荠菜不仅好吃,还是一味良药,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明目降压的功效。
  凉拌荠菜同样是一道清爽可口的菜品。择洗干净的荠菜开水焯熟后淋凉,沥干水分装入盘中,加入姜末、蒜泥、酱油、陈醋、花椒油等调料,搅拌均匀后再淋上几滴麻油即可。调拌好的荠菜看上去嫩绿绿,闻起来香喷喷,吃起来脆生生,清爽可口,让人回味无穷,可谓是“吃在嘴里,美在心里”。故有民谚云:“吃了荠菜,百蔬不鲜。”
  荠菜还可与大葱、野蒜苗一同炒食,叶嫩而不烂,嚼之添鲜,素雅而美味。此外,还可以根据个人口味或蒸,或做汤,或腌咸菜,或蒸馍馍,随意调剂。
  春天里的荠菜犹如一杯芬芳四溢的醇酒,让人沉醉其中。《诗经·谷风》有云:“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或许正是因为生活中有了诸如荠菜这般美好的春日美味,才让我们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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