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东学院教授马啸介绍庆阳周祖陵的历史 咸阳学者华安新介绍武功河滩古庙会的由来 陇东学院教授齐社祥讲解庆阳公刘庙碑文 庆阳民间学者高伟讲述公刘历史功绩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授樊志民介绍后稷对中华农业文明的贡献 本报记者 杨曙斌
一路前行,一路风景;一路走来,一路收获。
从宝鸡出发,寻觅周人的足迹,不由得生出一种壮怀激烈的心情——这是一条迁徙之路,也是一条逐梦之路,更是一条积淀文化、汇聚文明之路。幸好,在我们寻觅周人的途中,碰到了一个又一个学识丰富又对周文化热爱执着的专家和学者,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从宝鸡往东,我们首先来到“农科城”杨凌。杨凌民俗民间文化研究会会长左文革得知我们的采访目的,热情地将自己多年走访杨凌及周边收集整理的周文化成果倾囊相授,甚至顾不上吃午饭,开着车带我们探访人迹罕至的古邰国遗址。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教授、中国农业历史博物馆馆长樊志民虽已年过花甲,但依然和我们侃侃而谈3个小时。樊志民早年还曾先后参与宝鸡、咸阳地方志中古代农业相关内容的编辑,说起周文化对中华农业文明的贡献依然滔滔不绝。他不仅给我们讲述了自己创建中国农业历史博物馆的初衷,更为这里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农业主题博览园而深感自豪。
途中,我们多次听到“周人奔于戎狄之间”的讲述。为何如此?在“奔于戎狄之间”周人的生活状态怎么样,是我们此次行动需要了解的重要内容之一。为此,甘肃省庆阳市陇东学院的两位专家教授为我们给出了答案。他们是该学院历史文化研究中心教授马啸、文学与历史文化学院教授齐社祥。
马啸的科研方向以西北区域史、民族史、边疆史为主。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今年5月,他还专门沿着周人迁徙的路线节点,来到宝鸡的周公庙、周太王陵以及咸阳武功等地详细考察了解,验证自己多年来的所思所想。交谈中,马啸用历史故事解释周人为何要“奔于戎狄之间”,并以当时的局势为参照娓娓道来。尤其是他提出的“先周文化圈”“先周迁徙圈”等观点,颇为独到且具有思维开阔性。与他的对话,让我们豁然开朗,犹如拨开了心头的迷雾。
齐社祥教授长期致力于古代汉语及陇东历史文化研究,在庆阳市西峰区公刘庙旁的石碑之上,我们看到了他所撰写的《戊戌年祭周祖公刘文》,还在周祖陵下的周祖祭坛内六面体巨型石碑之上,看到了他撰写的“教民稼穑”“和戎睦邻”“畜牧蚕桑”等6篇歌颂周祖事迹的铭文。就在采访现场,他还兴致高昂地为我们朗诵起了其中的“教民稼穑”篇。2000年,他的硕士学位论文题目就是《诗经与先周文化》,看到近年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越来越受到关注,他很高兴。
在探访的过程中,庆阳民间学者高伟还为我们讲述了公刘历史功绩。
刚到庆阳时,庆阳市周祖故事非遗传承人、庆阳市博物馆原馆长王春带领我们入馆参观,通过一件件珍贵的文物和实物,为我们呈现出周人留在当地的丰富遗存和奋斗故事。他常说,要结合实物证明,把周人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
在庆城县,一座木牌坊历经500多年依然屹立不倒,这就是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周旧邦木坊。站在牌坊下,庆阳市地方学者、庆阳市范仲淹研究会会长刘文戈声情并茂地为我们讲述了古往今来当地百姓对周文化的热爱,以及作为周人后裔强烈的归属感。
在庆阳市宁县博物馆,原馆长于祖培带领我们边看文物边讲解,站在馆内展示的一张“周人三迁路线示意图”旁,这位老人讲起话来语句铿锵、滔滔不绝。2005年,他和另一名专家出版了《先周历史文化新探》一书。去年,他又系统研究了西周末年历史,再次加深了对周人迁徙的认识。他还热情地带着我们前往县城边的庙嘴坪遗址,讲述传说在这里发生的“公刘建京”的故事。
我们来到咸阳市,登上了武功县的教稼台,见证了旬邑县的西头遗址,还在彬州市的公刘墓前,回望周人的迁徙之路。如果没有来过这些地方,怎会感受到这些遗迹和传说的重要意义?颇让我们感动的是,在一个个标志性的点位上,先后有来自武功县文物旅游服务中心的朱春林、旬邑县文化和旅游局副局长吴彻、彬州市文化和旅游局的陶倩等业内人士现场讲解,让我们对周人在当地的生活情况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并感受到了一种与宝鸡一脉相连的浓浓“乡情”。
在武功县扎根乡土文化研究的学者华安新,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两鬓斑白、衣着朴素,带着我们来到郑家坡遗址探访时,路过的一位村民告诉我们,这里原来属于宝鸡辖区,考古队来挖掘时,华安新作为本地人积极参与。不仅如此,他年轻时还骑着自行车跑遍了周边每一块土地,帮着考古队寻遗迹、找文物,他的故事附近人都知道。
事物的发展总是呈现波浪式前进、螺旋式上升的规律性。从专家学者总结的地图上来看,周人迁徙之路看似充满坎坷和荆棘,但在不断谋求发展的道路上,却也赋予了周人超越其他部族的品格,更让周人在时代风云的洗礼中脱颖而出。
黄土高原腹地的泾河流域是中华文明起源与发展的核心区域。走访中,我们有一种强烈的感触:发源于宁夏固原市六盘山的泾河,所流经的甘肃平凉市崆峒区、泾川县以及陕西长武、彬州、永寿、淳化等地,犹如一颗颗在时光长河中闪耀着光彩的明珠,承载着周人曾经的辉煌,也为我们寻根保留了珍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