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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包子
◎陈文友
  至今,把羊肉馅包子烤着吃的做法,我也只听说新疆有。
  把羊肉切成一厘米大小的块,拌上洋葱、盐和孜然,包进一块未经发酵的面皮里之后,贴在一个盐土馕坑的内壁上,被红柳烧的温度足有二百摄氏度。再用木盖和麻袋盖上坑口,焖烤约三十分钟后,百余个表皮色泽金黄、油光闪亮、肉香扑鼻的包子就出坑了。
  记得第一次吃这道美食是在1970年的牌楼子女学校,是我的同学莫合特给我的。学校离我家有二十公里路程,小学和初中期间我住校,基本上每隔两个星期步行回家一次。那时每周只休一天假,我们近三十名同学每周六下午约在一起步行四五个小时回家,吃顿妈妈做的好饭,住一晚上后第二天返校。
  有一次我回到学校后,晚上肚子饿了,莫合特悄悄塞给我一个烤包子。这是我第一次见这种长方形的包子,不知为何物,他便告诉我:“是羊肉的,很好吃!”他吃了,我也跟着吃了,虽然已经凉透,但仍觉得很美味。之后,他又给了我一个,说他妈妈给他带了四个。
  莫合特初中三年都是与我为伴,当中多次换宿舍他的床铺都与我为邻。高中毕业后他在新疆一家建筑公司做财会工作。
  这之后的50年间,我虽然也不计其数地吃过烤包子,但都不如莫合特给我的那次记忆深刻、味道鲜美。
  1985年12月底,在喀什《丝路》杂志社工作时,我只身前往农三师出差,到达时已傍晚,饥肠辘辘。在十字路口幸遇一中年人推一平板车,车上十几个烤包子垒成小山状,虽已冰凉,却感到它们就是专等着我品尝的美食。一元钱三个,那中年人又慷慨地送给我一个。回到招待所后,我在铁炉盖上烤热了吃。一时弄得满屋飘香,另一位住客不由过来问我:“这包子在哪买的?”我告诉了他地方,并提醒他摊主可能已经回家了,可他执意赶去要把剩下的那些包子都买过来,结果空手而归。好在我只吃了三个,便把本想留作第二天早餐的那个包子给他吃了,以避免他错过吃“烤包子”的遗憾。
  今年四月初,妹妹从乌鲁木齐给我寄来许多新疆美食,其中有四十个烤包子。我们全家六口人美餐了一顿后,剩下的就很珍惜地隔三岔五吃上一次,以使“新疆美味,绵绵悠长”。
  “五一”节前,弟弟妹妹从乌鲁木齐来宝鸡看我,又为我们带来了烤包子……五千多里的山河阻隔,并没有妨碍我们品尝那里的羊肉飘香和情意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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