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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槐花开
◎曹国露
  阳光毫不犹豫地穿过千阳岭的阻挡,和煦而温暖地照耀着陇州大地。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一切又都是那样悄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春心荡漾”的老槐树已经芳香四溢了。星星点点的小白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时而散发出阵阵花香,不禁让我想到小时候洋槐开花时的往事。
  父亲是一位养蜂人,每当洋槐花开,家里就开始忙碌了。父亲养蜂的地方在远离人烟的咸宜关林场里,偌大的树林郁郁葱葱,白花花的洋槐花开得异常灿烂。把蜜蜂放在那里,不仅给它们及时采蜜传粉提供了便利条件,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让它们远离人群。人多的地方是养不成蜂的,到处乱飞的它们容易给父亲“闯祸”。我曾经就见到过被蜜蜂蜇的人来找父亲,而在人烟稀少的大山中就不用担心这些。
  到了林场,父母就开始忙碌了。看着蜜蜂从蜂巢里出出进进、满天飞舞,无所事事的我也就忘了小心被蜂蜇的忠告,开始到处乱跑了。看着被蜜蜂团团包围的父亲,从容不迫地干着手里的活儿,丝毫不在乎面前飞来飞去的蜜蜂,我也就胆大起来,放松了对蜜蜂的警惕性,甚至开始试图用手去捉它们玩。悲剧就来于此,当我还未来得及捉住它们的时候,就被蜇得号啕大哭了。闻声赶来的父亲一边哄我,一边小心翼翼地为我拔去蜂刺,但我的疼痛似乎并没有因为父亲的关怀而减轻,反而更厉害了。在我看来,那是父亲养的蜂,都没有蜇父亲,却偏偏蜇我。我埋怨父亲没有管好他的蜜蜂,甚至怀疑是父亲不爱我了,故意让他养的蜜蜂来蜇我。
  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去父亲的养蜂场,加上父亲为了赶花期,常年四处奔波,聚少离多的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深入交流。好不容易见面,话也不多,生活在一个屋子里的我们却如同南方的橘子和北方的枳。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一直都是缄默的,更是陌生的,就像这棵老槐树,高大挺立,我常常能看见它,却很少走近它。一直到这几年,拉着蜂箱到处跑了半辈子的父亲老了,去不了远处,只能在家乡附近养蜂了,我才突然意识到父亲的艰辛与不易,从十八岁开始养蜂起,他的夜晚从来没有灯光,为了供我们姊妹三个读书,长期生活在没有电的帐篷里,使他早已习惯了风餐露宿的荒郊野外生活。
  记得上次回家,和父亲闲聊时,我又想起来当年被蜂蜇的事,我好奇地问父亲蜜蜂为什么不蜇他?是不是蜜蜂认人?父亲笑了笑对我说:“哪有不被蜇的,我只是习惯了被蜇而已。”习惯了被蜇,也就不在乎疼痛了。
  看着眼前的槐花,我又想起了蜜蜂,想起了父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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