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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记忆
◎杨春柳
  父母在世的时候,过年对我来说是有温度的。时光一晃已过了20多年,曾经的年变成了回忆,每每这个时候,思绪总是把我带回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新年……
  粉墙
  在老家农村每年腊八刚过,家家户户就开始筹备,最麻烦的事就是粉墙了。那时没有白灰,用白土粉墙,几十里之外的深山里有白土,挖白土一般都是家里的壮劳力去干。当时父亲在外工作,这样的重活只能由母亲带着哥哥们去干。到腊月二十三前,选一好天气,在院子里支一口大锅用火熬煮白土,直熬到黏稠能挂住线的时候就能粉墙了。母亲用绑着两米长竹竿的扫把把每个房子的灰尘扫完后,和哥哥们逐个房间从每一面墙起,由高到低、从左到右,一刷一刷地仔细粉刷。刷完之后每个人都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粉刷匠,脸上、衣服上滴满了白土。擦完柜子,再把所有东西搬进去放回原位,忙完这一切需要整整一天。
  穿新衣
  在用布票扯布的年代过年,每个孩子想穿新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般人家一年都不扯布,一直把布票攒到过年时才扯几尺布给孩子们做件新衣,我们家姊妹多也不例外。母亲取出攒了一年的布票和钱,扯回一丈蓝布和五尺花布给我们做过年的新衣服。每人只有一件。母亲熬几个夜晚,在年前早早把新衣赶出来。尽管布料图案较单一,但经母亲巧妙设计,有时给衣领上加个飞边,或是给胸前绣一朵小花,使衣服看起来别具一格,穿在身上总能引来邻居们的夸赞。有了新衣服的日子就变成了蜜一样的日子,天天唱着歌跑出跑进,天天晚上抱着新衣服睡觉,一直要等到大年三十才穿。
  守年夜
  那时候的年三十没有电视,没有春晚,母亲不让我们早睡,全家人一起守夜。夜幕落下的时候母亲就下厨做几个菜,年夜就这样开始了。吃过饭后,一大家人围坐在热乎乎的土炕上聊天、嗑瓜子。母亲给我们讲着各种神话故事,我们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就过了午夜。
  年,就这样在一家人忙碌、嬉笑中匆匆度过。曾经,年对我来说是一种期盼、一种向往、一种喜悦与幸福的代名词。如今,每次在城里过年,尽管住着干净舒适的楼房,不用为粉刷墙壁而辛苦,在穿衣方面也是跟着时尚的脚步,年夜饭在酒店订餐也不用辛苦准备,可总找不到年的味道,没有了母亲做的饭菜,没有了暖暖的热炕头,没有漂亮的窗花,没有母亲手工缝制的花布衫,没有了全家人围坐在热炕头守夜的暖融融的氛围……
  这一切,都变成了岁月的痕迹,变成了中年的沧桑与感慨。原来那浓浓的年味因父母的离去而遗失了,父母在,年就在,父母不在了,年也就遗失了。和父母在一起的年才叫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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