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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满农家
◎李小娟
  秋季,树木开始变得五颜六色。白杨、柳树的辉煌正在退场,枫树、白桦的精彩准备上台,荆棘藤条忙碌穿梭。本想在酒奠梁体验“霜叶红于二月花”的壮观,可惜此时这秋叶还有些吝啬。放眼望去,只见苍翠不见红。看来,秦岭深处的红叶之美,还需再等待一些时日。
  拐过一道弯,爬过一道梁,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小山村。村口的水泥路干干净净。午饭时间,路上行人寥寥。刚到家门口,盛开的万寿菊就向我露出笑脸。半球形的花朵红艳艳、金灿灿、黄澄澄,一朵又一朵挨挨挤挤又错落有致,丰满的花瓣层层叠叠,叶绿花艳,十分耀眼。未见红叶的些许遗憾,被我的秋韵十足的小山村弥补了。
  走进院子,刚刚收获的玉米棒子堆成小山,阳光下犹如一座闪着黄灿灿光芒的金山。每个玉米棒长约二十厘米,剥开外皮,金黄的玉米粒颗颗饱满,煞是喜人。
  院子东边晾衣绳上挂着几大串红辣椒,如同喜庆日子燃放的鞭炮,更像农家灶膛里通红的火苗。陕西人一日三餐都少不了这一口,现如今我们的日子依然少不了眼前这红彤彤的辣椒,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才是农家的好日子啊。
  西边葡萄架上的葡萄早已让我饱了口福,但葡萄架上什么时候都不寂寞。此时,架上结满了佛手瓜。在一片浅绿和深绿中,一个个拳头大小的佛手瓜垂下来,饱满翠绿,甚是可爱。
  看着佛手瓜长势喜人,我站在藤下伸手摘了一个。佛手瓜是可以生吃的,啃咬下去,汁水溢出,口感很是清爽。佛手瓜的表皮不像它的味道那样顺滑,是有些疙疙瘩瘩的。也许,这就是它经历风雨留下的纪念吧。估计正是因为这凹凸不平,才让佛手瓜的味道比黄瓜多一点甜味,又比西葫芦多一层细腻清脆。
  想起我第一次见佛手瓜还是在同事家里。她告诉我,佛手瓜营养丰富,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维生素、微量元素等成分,还有降血压等功效。一听降血压,我立马想到父亲的高血压,于是赶紧打听是否可以在凤县老家栽种,同事说没问题。之后,我将这个事告诉了母亲。经过多方打听,母亲知道了佛手瓜要在冬天开始育苗,要保持二十度左右的温度,出苗后也不能立即栽种,还要等到春暖花开才能移栽到地里,否则,幼苗很容易夭折。不得不说母亲种菜还是很有技法的,第一次育苗栽种就大获成功,如今我家餐桌上有了一道明星菜肴,那就是佛手瓜,不管凉拌、热炒,还是炖汤,它肉质细腻,美味无比,赢得全家人喜欢。
  佛手瓜产量惊人,母亲说,她每次只栽种两棵瓜苗,但每年都会结出上百个胖乎乎的瓜。所以,每年母亲都会给邻里送瓜。乡亲们对母亲的佛手瓜赞誉很高,母亲种瓜更是精心了。看样子,今年又是收成满满,不光我有口福,乡亲们一样可以美美吃瓜了。
  屋后的角落有前两年父亲栽的一株石榴树,如今也是硕果累累了。石榴皮已经泛出浅浅的粉红,阳光下很是好看。石榴树不大,枝条细细的,看着圆溜溜的果实挂在枝头,我不由得担心枝条会被压断。而母亲说,石榴再大也不会压断枝条的,就像孩子不会伤害父母一样。果与枝,是一家人。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之获在于秋。秋实满园的农家小院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是秋给予的最好礼物。这秋意盎然的小山村是我魂牵梦绕之地,每当我感觉疲惫时,我都要回来切切实实地体会秋之韵、秋之美、秋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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