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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情思浓
本报记者麻雪
  
  仲夏时节,漫步在市区金渭湖边的健步道,绿树成荫,湖水翻浪,水汽清凉。湖边的蒹葭,也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芦苇、荻草,一丛一丛,绿意盎然,等到秋天,便会呈现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古韵诗意之景。
  三千年前,一位不知名的诗人路过渭河之畔,他所思念、追求的佳人就在河水的那一方,水道迂回,仿佛可以看见她的样子,婉约窈窕、巧笑倩兮,于是他吟诵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诗句成就了《诗经》中最为经典的篇章《蒹葭》。
  《蒹葭》一诗辑录在《诗经》的《秦风》之中。宝鸡被称为周秦文化故里,秦人从这里崛起,一路东进,成就了秦始皇一统六国的历史功业。《秦风》中的许多诗歌,或诞生于宝鸡,或与秦人早期在宝鸡的活动有关。翻阅《秦风》中的诗歌,有充满豪情的尚武精神的诗歌,如《无衣》;也有送别、忧思以及爱情等点滴情致,如《蒹葭》《晨风》《渭阳》等。
  先秦时期,宝鸡地区的生态非常好,千河、渭河及其支流纵横交错,老秦人经常在此渔猎。这从先秦时期的文物“石鼓”上的诗歌,也可以看出这样的河水丰沛、鱼儿繁多的景象,如“汧沔鼓”《汧沔》篇,就写着汧水,即今天的千河,风物之美、游鱼之乐的事。无论是《汧沔》还是《蒹葭》,都是在说,宝鸡的千渭一带,自古生态良好,水流丰足,植被好、鱼儿多,景色甚美!
  有研究认为,《蒹葭》一诗不但表现出追求爱情中的直率勇敢,而且仿佛蕴含着对人生“彼岸”的一种亲切的向往,有着为达目标永不言弃的执着精神。这种精神,我们或可以与秦人不断开拓、执着进取的精神相联系。难怪近代大学者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道:“《蒹葭》一篇,最得风人深致。”
  如今,在宝鸡千渭之会国家湿地公园、渭河“百里画廊”景区,都再现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美景。在这些地方,风吹动了河岸的蒹葭,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吟唱一首古老的诗歌,映衬着今日宝鸡的生态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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