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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成一束光
◎刘巧玲
  植树节那天,单位组织大家去凤凰山参加全县义务植树大会战。
  凤凰山位于凤凰湖畔南面,宝成铁路穿山而过,山势险要,荆棘密布,悬崖、沟壑密布,上山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石头山沙子多,稍不留神脚下一滑就会跌个人仰马翻,摔得疼痛难忍。小心谨慎地走,荆棘不是挂住衣服了,就是刺伤脸了,很闹心。
  情急中,小胖和小帅两位热心小伙子主动当起了义工,为大家保驾护航。他们一边用铁锨铲除路旁的荆棘,开出一条道来;一边搀扶体力不支的同志。遇到沟壑小胖就想办法先跨过去,再伸出援助之手,拽着大家一个一个过。在他俩的鼎力相助下,一个多小时后大家终于到达了山顶的种植区。
  领了树苗,顾不得歇气,大家就热火朝天地干起来。你挥锹、我扶树,你浇水、我培土,默契配合,干劲十足。两个多时辰很快过去了,一排排绿油油的油松苗亭亭玉立于坡面,绿得醉人。人人参与,个个出力,让地球瞬间长出了很多“绿发”!山川变得秀美了,城市更靓了。尽管汗水一次次浸透了衣衫,大家累得腰酸胳膊疼,那又何妨。想到以后这些树苗长成参天大树,防风固沙,造福后代,内心无比欣慰。
  休息片刻,便开始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没错,路面滑,坑坑洼洼,走着走着就觉得膝盖发酸,举步维艰。这时,迎面走来了一行背水浇树的人。他们边走边喊着号子,逗着乐子,笑得阳光灿烂,仿佛背的不是沉甸甸的水,而是亮晃晃的银子。路过时还不停地与人打招呼,这种苦中作乐的精神深深地感染着我。我赶紧问:“你们累不累?”他们笑着答:“不累,习惯了。”
  一知情人透露:这些人可不容易了,背一趟水上山只能挣到四元钱,一天忙到晚,顶多也就二十来趟。再看那山路,空手都难行,别说负重几十斤还要往返多次呢。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不等不靠,用辛勤的汗水撑起自己一片天来,了不起。
  回头再看看自己,真是渺小。常常会为多加了一次班、少休了一次假而牢骚满腹的,也还会为遇到一点坎坷、麻烦而一蹶不振、怨声载道,真该因付出劳动而快乐了。想清楚了,突然觉得下山也没那么累了,脚底生风,一身轻。
  返途中,又遇到一位收废品的大娘,头发花白,驼着背,连说带笑地忙着。捆好一捆废品,麻利地架在车子上,又迅速地返回原地,把不能回收的垃圾清扫干净,送至垃圾桶。
  我惊讶于她的干练,凑上前跟她搭讪:“大娘,多大年纪了?”她操着一口浓浓的四川腔,笑呵呵地说:“80岁了,孩子都成家立业了,在家闲得慌,怕得老年痴呆,出来活动活动。”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我肃然起敬了。无论什么时候,一个人活出最好的状态是活成一束光、一种境界,让人羡慕。
  有人说眼前的苟且和闪耀着浪漫光辉的诗与远方都是绕不开的生活轨迹。植树,也育心,用突然的偶遇涤荡着心灵,用一份不骄躁的心气,享受劳动带给人的充实与快乐,更储存一份美好,真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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