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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先贤以诗为歌
■张晓燕
    位于扶风县马家村的师旷墓

  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大雪节气已悄然而至,《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大雪,十一月节,至此而雪盛也。”大雪,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一个节气。“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自此日起,寒意渐浓,人们更盼望能下几场遮天盖地的大雪,可以享受迎风听雪的惬意,也沾点瑞雪兆丰年的喜气。翻看古人关于这个节气的诗词,感慨白居易“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的意境,也窃笑吴伟业“白头风雪上长安,裋褐疲驴帽带宽”的戏谑,更赞叹李清照“雪里已知春信至,寒梅点缀琼枝腻”的达观。古人的诗,大都是可吟唱的,“乐以诗为本,诗以声为用。”司马迁说:“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大雪时节作诗以歌,更显古人诗和音乐密不可分的缘起。
  宝鸡有不少热爱音乐和诗歌的人,在冬日隔窗抚琴赏雪,或作诗吟诵,可以给生活增添一些情趣。如此季节,正好弹《高山流水》《云水禅心》,也可弹《阳春》《白雪》。《阳春》《白雪》这两首乐曲用琵琶弹奏出来,旋律更加清新流畅,节奏也更轻松明快。《神奇秘谱》在解题中说:“《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相传这两首曲子是春秋时期晋国的乐师师旷所作的古琴曲。而人称“乐圣”的师旷,就葬在今天的扶风县马家村。
  “大雪”当天,我们一行人驱车来到扶风县法门镇马家村,想与乐圣师旷进行一次“时空对话”。
  在马家村西南一土崖边,有一块立于1983年的师旷墓文物保护碑,石碑上刻有“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师旷墓”“春秋时代”等字样。旁边还有一通新碑,是2021年12月扶风县文化和旅游局所立,碑上刻有师旷墓的简介。据清代《重修凤翔府志》记载:“师旷冢,旧志,扶风县北二里漆水之弯。”志书中的记载与如今的文物保护石碑都在告诉人们,这片黄土之下,埋葬着春秋时期一位了不起的音乐大家。
  一个盲人,对音律痴迷到了何种程度?以至于心明如镜、善于辨音,不仅能以音乐与百鸟合鸣,还创作出了流传几千年的《阳春》《白雪》古琴曲。他是如何在竹简上记录乐谱,又是如何凭心抚琴?在那个需要用腿脚行走诸国的年代,他又如何拄杖盲行、周游列国?他不仅在音乐、政治等方面有卓越贡献,而且著有《禽经》,总结了我国先秦以前的鸟类知识。一个盲人,如果心中没有万千丘壑、锦绣山河,是断然做不出这些成就的。
  我站在师旷墓前,抚摸着那捧黄土,感受这位2500多年前博学多才、善弹古琴的晋国盲人乐师,感受他耿直的性情,想象他在等级森严的年代如何坚持“民贵君轻”,对君主直言不讳。《史记》记载,晋悼公问师旷治国之策,师旷答道:“唯仁义为本。”师旷比孔子大20多岁,极有可能在孔子之前,师旷就提出了“仁义治国”的理念。晋平公70岁时想要学习,但恐为时已晚,师旷就劝他“炳烛而学”,并打了三个比喻:“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从而成功地说服了晋平公,达到了劝学目的。
  今人大都不知师旷,但是提到“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典故,几乎人人皆知。下里巴人原指战国时代楚国民间流行的一种歌曲,比喻通俗的文学艺术。阳春白雪为其反面,比喻高深、不通俗的文学艺术,但如今听《阳春》《白雪》这两首古曲,节奏紧而快,曲调悠扬,令人畅快,并非高深难懂之作。
  据史载,春秋战国的宫廷乐师,大多以“师”为姓,相传他们都是伏羲的后人,因为以教导皇族为业,被黄帝赐姓师。有人说师旷是天生目盲,也有说他是自己将眼睛熏瞎,或者刺瞎,因为他认为眼睛让他不能做到全神贯注。我宁肯相信他是天生目盲,他对世人都那样充满善意,怎能对自己如此残酷。他肯定希望能看到人们在欣赏他演奏乐曲时,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光彩和希望。
  “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这是贝多芬的名言,师旷的智慧和哲学思想是给后人留下的一笔精神财富。
  一个人活着,是要有一些精神,还要有些原则和风骨!“胸中元自有丘壑,盏里何妨对圣贤。”虽相隔2500多年,但师旷离我们并不远。闲暇你可邀三五好友去扶风县法门镇马家村,拜谒这位写下《阳春》《白雪》的乐圣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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