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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的书香世家
陈皓敏
  1976年12月,位于扶风县法门镇的庄白村,村民们意外发现了一处震惊海内外的青铜器窖藏——庄白一号窖藏,共出土了103件青铜器,其中带有铭文的器物共74件。在这103件器物中,有着被称为“青铜史书”的史墙盘,我们依据史墙盘提供的微氏家族脉络,结合其他礼器,来看看他们家族中具有传奇色彩的几位宗主。
  首先我们要来说一说武王时期的这位“烈祖”商,他干了一件最著名的事,便是投奔西岐。他本是商王朝畿内的子姓微国的一名贵族,身居史官之职,后被微国国君派遣入周朝觐见武王,表达归顺之意,于是武王命周公赏赐其土地并让其定居于周原。
  接着我们就要说一说昭王时期的“亚祖”折,他另立新宗,启用“木羊册”这个表示官职的称谓,作为自己新家族的族徽。实际上折另立新宗的原因,除了家族子嗣众多、族势强大兴旺以外,还与他自身的政治地位有关。
  周共王时期的史墙也是一位值得我们关注的宗主,他是一个知古博今、才华横溢的人。虽然窖藏中出土他所做的器物不多,仅有3件,但其中的史墙盘充分显示了他对国史家史的熟谙识广和高深造诣。盘内铭文叙事铿锵,井然有序,措辞精练,情韵激越,加之行款鳞次栉比,书体遒劲,可见墙任史官之职的非凡才识和谨严治史的态度。
  最后我们来看微兴。兴继承祖业,任职王室的时间最长,侍奉懿王、孝王、夷王三世。其所铸造的青铜器最多共56件,占窖藏总数的一半之多。这56件铜器中,仅象征身份等级的簋就有8件,且均为簋中的“VIP”方座簋,而具有身份等级象征的编钟就有14件,实属罕见。且按文献礼制记载九鼎八簋乃天子之仪,兴所铸造的这些礼器已属僭越,可见兴权力较大、地位显赫,远远超出其他普通贵族的地位。
  微氏服务于周王室的这二百年间,从最开始的殷商旧族,一步步发展至最终可以使用八簋之仪的世家大族,他们的政治能力与文采最终得到周王的认可,成为周王身边的红人。
  在周原地区还有一支地位崇高的家族,这便是单氏家族,其中与史墙盘同为青铜史书的逨盘,也记录了西周单氏家族的光辉往事。与书香世家微氏不同之处在于,单氏作为周王室忠心的拥护者,肩负着守卫家国的重任。
  (作者系宝鸡青铜器博物院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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